“……走吧,我们快走。”
说着,默凉便逃避话题似的继续向前跑去了。慕琬犹豫了一阵,拉着豆豆追了上去。
双方对峙之时,两人都听到远处有人过来的声音。
唐赫以刀背弹开怀澜最后一枚暗器:“你的救兵要来了。”
“他们不是我的救兵。”
“是吗?”
“没有人能救我,我也无需谁拯救。”
“大话谁都可以说。”
唐赫颇有些不屑。就着夜光,他将横刀侧过刃,查看磨损。他的刀也受到不小的冲击,不过比对方要好些。只是,越短的兵器越难破解,就像筷子越长才越好折断。两个人之间又拉开了距离。他们再次双手攥紧刀柄,微微弯腰,第无数遍这样两相抗衡。
在之前的争斗中,唐赫确实也用了不少阴阳师的把戏。意外的是,她虽不能精准地一一破解,但在躲避和中断方面简直有某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有可能,是唐家长期训练的结果。毕竟他还记得在藏澜海时,她也用过一些阴阳师的咒术。直到现在,两边都只剩下了力量的对抗。大多数习武的女人,力气上是不太能比上同条件的男性,可在毅力上却十分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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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比毅力,唐赫也不会退让。因为他也有一定不能后退的理由。
再一次,刀刃碰撞在一起,几粒火星冒了出来,很快消失在冷风里。两人的外貌都有些狼藉了,头发很乱,脸上、手上、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痕与淤青。但他们的眼睛始终是明亮的,不如说唐赫也为此感到惊讶。那双原本深不见底的仿佛再也无法映衬出什么的眼睛,将一种难以言喻的激情呈现其中,连带着些许恶毒的咒骂与仇恨,成倍地从那对瞳孔中反射出来,让他看得心生厌烦。
“我这辈子不曾后悔过什么事……”唐赫微微眯起了眼,手中加重了力道,“你是个很好的队友,也是足够优秀的对手。若要说我平生有所遗憾的,大概是那时没将刀刃对着你。”
直接的挑衅向来无法撼动怀澜的心绪。硬要说起来过于直接,加之她也曾接受过此方面的训练。但她所最憎恶的,便是这样拐弯抹角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这种高高在上的、如同施舍般地“放了一马”,此刻呈现的“后悔”未免过于假惺惺了。看似是在说此事,实则倾澜之死蜻蜓点水,伤口撒盐。
效果却在掀起尚未痊愈的疮疤的同时,掀起了千层风雪,万丈狂澜。
“我这辈子也不曾羡慕过什么人。”
唐怀澜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然将他狠狠推开,两把刀同时发出奇异的嗡鸣。唐赫甚至被向后推了两步,在反应过来之前,又是一记侧劈迎面袭来。他步步后退,对方步步紧逼。
“更不曾——嫉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