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见太子妃、王熙凤和贾元春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又红了眼圈儿拽了手帕擦泪:“太子误会了娘娘和奴婢,很是说了些影射的话。”
墨皇后大怒:“他从小就不会好好说话!尤其是跟那贱人学得,满口的假仁假义!我最看不上他这个!
“只是十七也可恶!怎敢蒙骗我不说,还自己私自就跑了?!”
海嬷嬷默然不语。
墨皇后哼了一声,想一想,又问:“有没有问清楚,是谁拦得十七?敢是庆海?还是那个新冒出来的长赢?”
“都不是,一个才从内坊调过去守空屋子的小内侍。”海嬷嬷又劝,“算了吧?事已至此,板上钉钉。
“您即便再骂太子,他这会儿也不可能跟臣下争妻,收贾氏进后宫了。
“只是想放个自己人在太子身边,哪个不行?
“如今这才到哪儿?
“过些日子太子登基,再一个三年选秀,那时候您是太后,名正言顺地把心爱的姑娘接进宫来封妃封嫔,何苦要争这一日长短?”
墨皇后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力地长叹了一声,再度倒回了榻上:“不是这么说啊!他还只是太子,还没坐上那把椅子呢,就已经事事都不肯听我的了。
“待他真的入主大明宫,再加上莫萧萧那个蠢妇在中间挑拨,我们母子本就不大亲近,只怕会越发生疏,难以说话。
“我如今已是富贵至极,其实再没有什么可求的了。
“可一来墨家上下没几个出息的,太子也不肯拉扯;二来十七的性子直率,做事横冲直撞的,只怕日后他哥哥容不下他……
“我若再不借着这个时机,好生拿捏住他,再过个两三年,墨家和十七,还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无论如何,肃王是亲胞弟,墨家是亲舅家,太子再怎样讲究规矩、不近人情,也不会看着他们吃糠咽菜不是?”
海嬷嬷笑着上前替墨皇后按揉太阳穴,“您别总是提前操心。
“皇上不是总说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墨皇后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又嘀咕一声:“既然你说了要给那贾元春几样东西,一会儿就去翻翻,到日子送去贾家,别忘了。”
海嬷嬷见她闭上了眼睛,笑一笑,柔声道:“娘娘夜里也没睡好,今天又起个大早。这会儿还不到午膳,不如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