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嵩,张老将军。”夏守忠低声道。
王熙凤点头:“我知道他。这是唯一一位没跟着先帝和陛下平定江山,却仍靠着军功轮转,升到了护国大将军的悍将……”
表情也严肃起来,坐直了,认真道,“你接着说。”
“人太多了。陛下没法子,问他消息从何而来,可有证据。结果那人拿出了一幅血衣,上头便是这几句话。
“张老将军如今人在边境,只派了麾下的副将回京恭贺新正。连个辩驳都不能。
“谁知肃王喝多了酒,凑上去看那血衣,却瞧出来老大破绽,便一把抢过血衣,问那官员:这血衣的材质乃是贡缎,等闲兵丁穿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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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个有名有姓的将领,这血衣后头又没有落款。便问那官员是哪里来的,谁交给他的……”
夏守忠说到这里,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王熙凤的神情跟着沉重起来,轻声问:“那官员是不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却不肯承认是诬蔑,所以……”
说到这里,有些不忍出口,微微蹙眉,看向夏守忠。
夏守忠缓缓颔首:“当堂撞柱而死。”
王熙凤一声长叹:“大年下,碰上这等事,真晦气。”
“肃王离得近,伸手去拽,扯下来那人的半截袖子,都没拦住他。”夏守忠小声道。
王熙凤忽然心头一动,忙问:“皇上怎么样?气坏了吧?太子呢?”
“皇上当即气得晕了过去。好在只是一时之气,很快便醒了过来,只是命年节期间的仪典,全都交由太子代劳了。”
夏守忠的声音越压越低,“奴才在大明宫的老友特意给奴才传信儿,说让咱们提着些心,皇上的身子,不大好了……”
想想前世,升平帝至少还做了三年太上皇,王熙凤轻轻摇头:“跟你老友说,陛下洪福齐天,让他万不可生出其他心思,莫要自己找死!”
夏守忠愕然。
“陛下戎马半辈子,深谙养生之道。这么点子屁事儿,哪就能打倒他老人家了?我昨儿晚上在宫里看得真真儿的,放心吧。”
王熙凤咕哝了最后一声,唯有夏守忠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