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怜爱地摸了摸和恪的小脸儿,道:
“我娘一辈子盼着我做个大家闺秀,偏我爹和我祖父都纵着我长成了个假小子。
“你是皇家郡主,这世上最尊贵的大家闺秀。得了,这马甲先给你穿——
“不过呢,照着我的食谱,你也就穿这一季吧,明年必定小了的!”
和恪心里高兴,脸上怎么绷也绷不住,露了灿烂笑容出来,小手时不时地小心去摸那花纹:“谢谢王承徽!”
“别客气。上课去吧。”王熙凤打发了她跟着孟繁霜走了,却一回头,正色小声地香夏守忠道,“还有一件事,你要给我查清楚,究竟是谁教了和恪‘庶娘娘’这三个字!”
夏守忠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有人总能找到机会在小郡主耳边叽叽喳喳,这个漏子早晚有一天会变成溃堤的蚁穴!
留不得!
宜秋东殿忽然间缩紧了回去,再没人在外悄悄地逛,也不再一天三趟地钻进小厨房商议菜谱。头一个察觉别扭的便是耿思渺。
“安儿没在廊下?怎么会?那她们承徽今儿晚上的小点心吃什么呢?”耿思渺不相信侍女小圆,“你偷懒没去寻她?”
小圆急了:“奴婢巴不得王承徽天天出单子!她那么会琢磨吃的,每一样点心馅料都搭配得正正好!奴婢便偷懒别的,这一项怎么可能?”
耿思渺觉得不对,起身去找梅若芹。
于是便在正殿,听着梅染惊惧交加磕磕巴巴地将宜春宫昨夜大变禀报给了二人:“孟姑姑传了王承徽的话说:
“这个乱相不对头。
“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定不会轻轻放过此事。
“自即日即时开始,东殿的封殿要正儿八经开始了。
“也请良媛和承徽都加些小心,谨言慎行、看紧门户,万万不可给别有用心之心留下可乘之机!”
耿思渺吓得脸色惨白,抓着梅若芹不停地抖。
梅若芹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手指冰凉。定了半晌,才低声安慰耿思渺,也是安慰自己:
“还好,还活着,并没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