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朱覃正沉浸于自我陶醉之中,朱宣却毫无征兆地在其身旁冷冷开了口,生生打断了朱覃心中那股正在不断膨胀的得意劲。
“你对自己刚才的说辞很是得意?”
要知道,此刻可是当着自己父亲的面,朱覃哪敢有丝毫的放肆与不敬。
他赶忙低下头去,用无比谦卑的语气回应道:“儿子万万不敢如此狂妄自大。方才在朝堂之上,起初儿子的确太过心浮气躁、鲁莽冲动了,差一点就犯下了无法弥补、追悔莫及的大错……”
然而,还未等朱覃把话说完,朱宣便再次毫不留情地插话进来,质问道:“那么依你之见,你是否觉得自己后续采取的补救措施堪称天衣无缝?
又或者说,你天真地以为陛下会被蒙在鼓里,察觉不到你们这帮人真正的心思?”
朱宣这一番犀利的话语犹如一盆冰水,无情地浇在了朱覃原本炽热且充满骄傲的心头上。
刹那间,朱覃只觉浑身一颤,先前所有的自负与自满瞬间烟消云散。因为事实摆在眼前,皇帝早已然洞悉了他们的企图和盘算。
即便能够成功地阻止韦云掌控东州,然而从今往后,他们于东州所能谋取的利益恐怕也将会大幅缩水。
原因无他,只因韦兴那时的态度已然表明,其对于他们早已心生戒备。
“你能够如此迅速地反应过来,为父深感欣慰。真正令人担忧的是,有些人一旦风头大盛,便全然不知自身已然破绽百出、彻底暴露。”
朱宣对朱覃在此刻能够保持冷静甚是满意。毕竟,打从最初开始,他们精心谋划的如意算盘便已被当今圣上所察觉。
尽管后续采取的补救措施成效显着,但终究还是与原初的计划存在一定程度的偏差。
对于这部分损失,朱宣尚可坦然承受。
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自己的爱子因一时的骄傲自满而忽视那些潜藏在表象之下的关键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