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杆断裂声,盾牌碎裂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要么枪断,要么人亡。
恐怖力道连人带盾劈成两半。
宁刀刀刃完好如初。
盾牌仅仅出现几处白点。
十八骑的军备,全是张燕云自己花重金鼓捣来的,从不找朝廷伸手要钱,据说南部七国的能工巧匠都受过他的胁迫,大到刀枪,小到箭袋,都是经过细细打磨,造好了有赏,造坏了把人扔进火炉,重赏重罚之下,谁敢怠慢?
老孟曾经说过,十八骑的宁刀,要更宽更厚,刀身有百炼后形成的花纹,一把的价钱,至少顶普通宁刀十把。
在十八骑手里,叫做宁刀,放到江湖中去,那都是不得了的宝贝。
短暂交锋过后,贪狼军数百人毙命,先登营只有寥寥几人倒下,那名牙将察觉势头不对,扯着嗓子喊道:“快冲!不要给他们喘息机会!”
贪狼军军纪如山,即便心生恐惧,也会听从军令行事,上万人前赴后继,滔滔奔向先登营。
这场近身搏杀,没有战术,没有兵种优势,完全是胆气和武勇的纯粹比拼。
狭路相逢,强者胜。
贪狼军用长矛和盾牌为凭仗,利用长度来点刺,先登营将士则是用盾牌保护住要害,一次次近乎于麻木的挥刃,越来越多的尸体倒在雪地,鲜血凝结成红色镜面。
崔九坐在木墩子上,离战场足有十丈开外,啃着早已风干的肉条,不紧不慢撕掉咀嚼,神色平静到宁静,似乎这场硬仗与他无关。
李桃歌站在他的身旁,黄泉枪跃跃欲试,不住问道:“崔大哥,你不参战吗?”
崔九满不在乎说道:“有副将,有校尉,用不着我亲自上阵,万人战役,一个人左右不了战局,有我没我,该赢还是赢,不如留点力气,应对后面骑兵冲锋。”
李桃歌见过上官果果率领云字营碾轧玄月军,不过那是骑兵对步卒,展现不出实力,初次目睹十八骑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面对威名赫赫的贪狼军,几近于一场屠杀,两千人横尸城外,竟无一人能踏足没有城墙保护的鄂城,这样的十八骑,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两个字来形容,恐怖。
难怪张燕云能做到百战百胜,尚无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