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宗昭捋着胡须说道:“经此一役,朝廷元气大伤,必须趁热打铁,打着皇叔的旗号,列举大宁皇室十大罪诏,邀请天下豪雄共讨刘氏,一举入主永宁城。”
郭熙沉思片刻,然后忧心忡忡道:“咱们只有二十多万兵马,即便保宁门户大开,还有北庭安南东庭两江百万大军,就算一路披荆斩棘,到了永宁城,能打得过五十万禁军吗?”
谢宗昭勾起嘴角笑道:“那就得看之前的落子,能否屠掉这条大龙了。”
“屠龙?”
郭熙展颜笑道:“有机会扳到真龙天子,不白来人间走一遭。”
两柱香左右的功夫,大漠铁骑已经将复州兵冲的七零八落,尽管是千锤百炼的悍卒,一来缺少对阵重骑经验,二来军械不足,用来对付重骑的陌刀,那都得用金山银山铸造,别说是贫瘠苦寒的复州,即便是最富庶的两江都护府,也得集一府之力才能配备。
重骑对步卒,如同暴雨袭花,顷刻间已然枯萎。
几次冲锋之后,大漠重骑调转马头,将溃败的复州兵丢给冲出城门的叛军,冲着东方开始加速狂奔。
自从走出碎叶城,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征西军帅帐。
纵观北门战场,朝廷大军中,唯有田桂占据上风,一柄桃木剑压的大宁名将狼狈不堪,头盔挑飞,肩膀殷红,手腕也挂了彩,正在拧动长枪苦苦支撑。
田桂一身简易行装,又不用骑马,从一开始就占了便宜,再有道家正统吐纳术作为底子,身形矫健似灵猿,云飞的大枪,自始至终没碰到过道袍,在空中画了半天的圆圈。
挨揍挨出满腹怒火,云飞大吼一声,果断弃马,将积郁和怒气一并宣泄而出,大步狂奔,枪尖拖地撩起火星,来到田桂身前三丈,刺出气势磅礴的一枪。
夯实的冻土经受不住枪气,接连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