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呆滞片刻,突然怒气冲冲说道:“那小畜生还没死?!”
这次轮到李桃歌愣住。
这是小伞的父亲吗?谁家父母会骂自己孩子小畜生。
男人蜷缩到角落,背靠着墙壁,极为不耐烦说道:“他派你来干啥?看看我死了吗?”
李桃歌慢慢走过去,把酒坛子放到他的面前,轻声道:“我是小伞的兄弟,同在镇魂关入伍,睡在一个大炕,是过命的交情。我听他说,您被关在沙州城大牢,所以想替他尽一尽孝心,世叔,您先把酒喝了,我带您出去。”
男人一把抓住酒坛,咚咚狂饮数口,舒服呻吟一声,低声道:“我为何要跟你走?”
李桃歌浅笑道:“世叔有所不知,沙州城不姓郑了,已经被朝廷征西大军攻破,之前刺史府的官员跑的一干二净,没看见狱卒都不见了吗?您要是再在牢里,饭都没得吃,不如先出去,咱们再做商议。”
男人沉默不语,一个劲喝酒,可没喝几口,凶神恶煞般喊道:“那兔崽子呢?把他给我喊过来!有段时间没给他紧紧皮了,约莫又欠揍了。”
相比于小伞的父亲,自家老爹可是温良平和多了。
李桃歌怀疑起对方身份,人家从来没承认过是小伞父亲,难道莫名找到一个酒鬼,弄岔了?
李桃歌狐疑道:“您贵姓?”
男子灌进几大口酒,冷笑道:“你不是小畜生的好兄弟吗?不知道他姓啥吗?他姓什么,我就姓什么。”
李桃歌挠了挠头。
在镇魂关那么久,一口一个小伞喊着,还真不知道他的姓氏。
男子也没让他为难,抱着酒坛子踉跄起身,说道:“谁愿意呆在这鬼地方,走,先给我牵两头羊来,喂喂肚子里的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