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是二十多名。”
南宫献说道:“主子怕你出意外,当你杀掉曹恕第二天,已经有二百名门客赶赴西疆,现在复州城外的一举一动,皆在我掌控之中。今夜子时至申时,珠玑阁门客已经干掉了五十多名探子,莫奚官怂了,已不再派出耳目。”
李桃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珠玑阁拢共五百死士,那都是几百年来积攒的家底,孤身跑到城头斩将,父亲不仅没训斥自己莽撞,还派出一半的门客来进行保护。
父爱如山,高耸入九霄。
李桃歌自责道:“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只凭借心意行事,完全不去顾及大局,夺了大权肆意挥霍,置将士生死于不顾。”
南宫献淡定说道:“少主心思缜密,万事通透,已经做得够好了,我在您这般年纪,还在每天琢磨怎样偷懒,为了一只鸡去和泼妇骂街。”
“听完你的恭维,心情顿时好了。”李桃歌开怀笑道:“南宫统领这么会说话,为何平时少言寡语像块呆木头?”
南宫献笑道:“相比于拍马屁,我更喜欢爬到房梁当君子,别人真伪皆在我眼中,褪去伪装皮囊,暴露出真面目,堪比书里的画皮,一真一假变幻莫测,比起当官有意思多了。”
李桃歌撇着嘴角,送给他一句中肯点评,“变态!”
二人走下城楼,回到寺里,在门口遇到了国子监的几名监生,为首的南雨国小皇子庄游屁颠屁颠上前,恭敬笑道:“老大,我们在房里待了许多天了,都快闲出了毛病,大家想为国出力,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你给我们安排些差事,哪怕是喂马也好。”
提到喂马,李桃歌忽然想起当槽头的那段日子,虽然苦,但心里踏实,尤其喜欢入夜之后,躺在大炕听兄弟吹牛皮,每当玉竹炫耀起入伍前和寡妇艳情,说起弹嫩如豆腐的大白屁股,必须绘声绘色描述一个时辰,每逢这时,他和小伞都会投去鄙夷神色,顺便擦拭掉嘴边悄然流出的口水。
李桃歌恍惚了一阵,笑道:“喂马可没那么简单,根据马的状况,一天吃几顿,多少草料配多少豆饼,修蹄,钉掌,瞧病,里面都有讲究,弄不好,能把马活活喂死。你们都是国子监培养的俊杰,提笔安天下的栋梁之才,岂能放到马厩里屈才。”
监生们挠挠头,神色尴尬,没想到喂马还有这么多学问。
庄游挤出讨好笑容,说道:“老大,我们不能光吃饭不干活,白白糟蹋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