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白了他一眼,挽起袖口,露出密密麻麻的刀伤枪伤,竟没有半寸完整肌肤,冷笑道:“我这一营,叫做先登营,干的就是攻城斩旗的勾当,世子殿下的麾下是两营轻骑,摸过城墙吗?就这么自信?”
骄傲有骄傲的资本,崔九履历,可谓是步卒里的传奇,数次攻上南部七国城头,冲城最猛,负伤最多,独自砍掉三十二杆大旗,论攻城战绩,整个大宁武将中无人能够望其项背。
萝枭倨傲笑道:“我的草原勇士,无论在马上还是马下,都是顶尖好汉,难道比不过你们这些莽夫?”
崔九乐呵道:“敬酒叩首没啥意思,只要你银子管够,我可以天天给你敬酒磕头,换个赌注,一千两黄金咋样?”
李桃歌忍不住发笑。
云帅不要脸,原来是把脸皮给了底下主将,这位崔老九,活脱脱的二皮脸。
萝枭奸诈笑道:“好,一千两黄金,倒也不是小数目,本世子和你赌了。”
“你们赌不了。”
李桃歌见二人争执不下,只好站出来当和事佬,“这次攻城,交给保宁军就好,枭字营和先登营暂且压阵,不许跨出阵营半步。”
萝枭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准妹夫一声令下,没得玩了。”
崔九懒得理他,用面巾不停擦拭刀鞘。
李桃歌转而冲宫子齐说道:“五天之期快到了,还有一天两夜,留给你的只有二十个时辰,假如久攻不下,我会派先登营出马,但这份功劳,保宁军可就不能独吞了。”
之所以交给保宁军攻城,是为了让他们一雪前耻,不久前的惨败,成为众将士心头阴霾,必须要用一场大捷,来把耻辱冲洗干净。
宫子齐当然清楚对方的一片苦心,咧嘴笑道:“平岗城是祥云大营的,谁都抢不走。”
李桃歌双臂环胸,对矗立在黄土中的高大城池长舒一口气,“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