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支支吾吾答应。
许夫人气势缓和,降低声调说道:“墨川救了你和若卿,做长辈的理应答谢,等人家养好伤,我亲手做一桌家宴,你们都来。听说她早早没了娘,怪可怜的,以后你要好好待人家,别寒了墨谷的心。咱们两家关系非比寻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家孩子受了委屈,做长辈都要安抚。”
许夫人递来一张银票。
李桃歌满头雾水。
许夫人解释道:“这笔钱,是你从小长大的月例,之前攒着不给你,是你父亲说男孩子要穷养,背靠相府,又有了钱,难免会生出骄纵习气,所以一直给你攒着。如今你长大了,有心仪的姑娘,有不错的阅历,我这当主母的,不便干涉,是该交由你自己放手打理了。”
初次感受到许夫人的善意,李桃歌还有些不习惯,接过银票一看,一万两。
在见识到长乐坊疯狂的吸金能力后,这笔钱对他而言并不吓人,可是许夫人展露的长辈关怀,倒令他心境翻江倒海。
许夫人淡淡说道:“听说你也受了伤,歇着吧。”
许夫人走至枇杷树,正巧遇到李白垚,颔首矮步,款款行礼道:“老爷。”
这一声老爷,甜腻堪比糖水,与之前的盛气凌人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李白垚瞅了眼站在那不知所措的儿子,又望向发妻,疑惑道:“你怎么在这?”
许夫人眉眼恭顺道:“我想着桃歌入了国子监,明年及冠,已经快是大人了,便把之前给他攒的月例送来,顺便请他给墨川姑娘道声谢,等二人伤势痊愈,来赴家宴。”
李白垚意味深长道:“这个家你操持多年,忙里忙外,不辞辛劳,数年如一日,辛苦了。”
许夫人浅浅一笑,激动道:“有老爷这句话,妾身再苦也值得,你们父子俩聊,我去给老爷熬参汤。”
李白垚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小院。
等到李白垚走过去后,许夫人才敢绕道而行。
李桃歌眨眨眼,对于老爹五体投地。
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够让许妖妖俯首帖耳,一口一个老爷喊着,大气都不敢喘,那是多大的本事?难道老爹不仅深谙治国之道,还精通治妻之道?若是日后成了家,定要找老爹讨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