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难得清闲,想关在房里读几本圣贤书,没清静多久,就听说李桃歌将刘贤打断了八根肋骨。
李氏家主举着书看了半天,一页都没有翻过。
国事,家事,天下事,没有一件顺心事。
当忐忑不安的李桃歌走入书房,李白垚轻声道:“罗总管,把门关好。”
房间里只有父子二人。
李桃歌抿着嘴唇,安静等待狂风骤雨来袭。
李白垚放下书卷,揉着额头问道:“第一天在国子监读书,能否应付自如?”
李桃歌还以为老爹会先叱责一番,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反驳,没想到竟然问的是学业,迟疑了片刻,答道:“长这么大以来,没读过书,不太适应。”
李白垚嗯了一声,喃喃道:“你自幼在燕尾村长大,习惯了凭借心意行事,将你摁在课桌上,自然会万般不适应。切记,万事开头难,把心沉下去,将书一点一点读进去之后,方能体会到奥妙无穷。”
既然父亲先礼后兵,李桃歌也不再惧怕,笑着问道:“您在我这么大的时候,也在国子监读书吗?”
李白垚盯着蜡烛回忆道:“十六岁,嗯,确实是在国子监读书,邻桌是刑部尚书黄雍,他年轻时可不像现在沉稳,又坏又奸,满肚子坏水。那一年,有五彩喜鹊在院子里老槐树上筑巢,国子祭酒大喜,认为是天降祥瑞,于是禀报圣人,图一份功劳。黄雍呢,想吃五彩喜鹊的鸟蛋,又怕国子祭酒知道,于是天天怂恿我去老槐树把鸟窝掏了。我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两人趁着天黑,翻墙去把蛋给偷了,结果五彩喜鹊跑到别的地方筑巢,祥瑞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害得国子祭酒大病一场。”
对于陈年旧事,李桃歌相当感兴趣,笑道:“原来黄雍大人年轻时如此顽劣,竟然敢毁掉祥瑞,那后来呢,有人知道是你俩干的吗?”
李白垚似笑非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鸟蛋五彩斑斓,第二天就被查到了,你爷爷一气之下,打断了我几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