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孝俊朗五官浮现一抹凝重。
二人离开面馆,李桃歌忍不住好奇道:“云帅,许元孝是出了名的才子,为何不把他留在身边?”
张燕云打了个饱嗝,摸着肚皮舒畅道:“那小子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的靴子虽然沾有泥痕,可靴底崭新如初,若是千里奔袭,至少要磨掉几层针线。许元孝名字中有个孝子,家中老母病重,十年之间只探望过几次,满口谎言故作姿态,忠孝全无,这样的小人,留在身边是祸害。”
李桃歌疑惑道:“您不是说过,小人君子都可为之所用。”
张燕云翻了一记白眼,说道:“本帅看他不顺眼行吗?”
李桃歌低声道:“他的推论,和萧爷爷有几分相似之处。”
“萧文睿?”
张燕云笑道:“说我啥来着?咱们大冢宰的肺腑之言,还是要听一听的。”
李桃歌如实道:“萧爷爷说,出了永宁城,您是九十九州行军总管,不出城,您只是闲散国公,不过对于燕云十八骑的安置,他老人家觉得没那么悲观,并不会拆散,而是养起来,以防敌军来犯。其实圣人想对您放心,又放不下心,功高震主,手握重兵,换成是谁都不得不提防。”
张燕云笑道:“不愧是萧大人,一针见血,比起那个什么许元孝,高出十万座大山。一个是久居庙堂的顶级大员,一个是纸上谈兵的山野村夫,一个谋国,一个谋己,即便心智相近,也看不到那么长远。”
李桃歌挠头道:“萧爷爷是在谋国?不是在点评您和十八骑吗?我咋没看出来。”
张燕云勾起嘴角笑道:“他的这番话,是特意让你转给我听,防止张燕云心生怨恨,做出不利于大宁的举动。”
李桃歌惊愕道:“萧爷爷有这么厉害吗?”
张燕云弹了他个脑瓜崩,低声道:“稳坐十余年吏部尚书,与天子以好友相处,你觉得会是一名勤勤恳恳的老实人?”
李桃歌揉着生疼的脑袋说道:“那我爹呢?”
张燕云惊叹道:“为了大宁,为了张家,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他不是最有才的,却是最能忍的。”
大宁第一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