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云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老子发火才罢休。”
巫马乐笑道:“常言道皇帝身边难做官,果不其然。先是瑞王一剑挫其锐气,然后礼部郎中故意刁难,明枪暗箭,防不胜防,麾下四万铁骑的功臣尚且如此,那些外官又该怎样受气?”
“这些气老子先记到账上,回头再说。”
张燕云转过身,看到在那发呆的李桃歌,嘴角一撇,颇为无奈道:“相国少爷,回了永宁城,你不去家里,留在我身边干啥,西北风没吃够啊?”
“回家?”
李桃歌无奈道:“没有家,怎么回。”
“跟我隐瞒家世呢?”
张燕云气到发笑道:“东城李氏相府不是你的家吗?路过时我还看了眼,高门大户,奇树成林,这永宁城里,数你家最大最气派,作为李相唯一儿子,披甲扬名时,不应该鲜衣怒马炫耀一番吗?”
李桃歌摇头道:“那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燕尾村,牛棚,土地庙,河边树林,都是我的家。”
望着少年脸颊浮现出的黯然,张燕云感触颇深。
两人曾经聊过前尘旧事,对于李桃歌在相府的遭遇,也是略知一二,亲爹不理不睬,许氏刁蛮刻毒,亲妹妹都没见过几次面,这样的家,哪里有亲情可言。
张燕云语重心长道:“家再不好,里面也住着你的亲人。李相和夫人视你为外戚,那是他们不对,可若是回到皇城,不去给父母请安,则是你的不孝。譬如张家族长张凌隆,见了面,我依旧尊他为家主,该有的礼数一样不落,可你对我母子无情在先,就别怪我把你的话当屁放,这叫做先礼后兵处世之道。你可以不见许氏,但不能不去给你爹报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