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丙坦荡道:“我接云帅,完全是心生仰慕,大宁兵戈百年来,加起来打得胜仗,不如云帅五年之功,可惜老朽年迈体弱,否则定然跟随云帅征讨四方。”
张燕云抠着耳朵说道:“好听话听得都起茧子了,陆大人还是道明来意吧,准备把我接去都护府,不是要拉帮结派对付瑞王吗?我是武将,是粗人,能够打胜仗,靠的就是猜忌和小心眼,陆大人不把话挑明,咱可没办法做朋友。”
陆丙欲言又止,纠结了片刻,最终低声道:“都护府里藏有云帅想找的人。”
张燕云好奇哦了一声,拽了根草剔牙,缓缓说道:“根据斥候传来的消息,我要找的人,似乎已经去往皇城了,陆大人突然说他藏在都护府,似乎没安好心吧?”
陆丙轻声道:“是真是假,云帅一去便知。”
张燕云大袖一挥,负手走在垄沟,由于步伐不稳,导致摇摇晃晃,随口说道:“左边是河,掉下去湿了衣裳,右边是灌溉好的田地,踩进去会崴脚泥,陆大人,如果是你,会选择往哪里摔?”
陆丙宦海浮沉多年,又怎会听不懂话中隐晦,于是如实说道:“径直走过去,如果真要摔,那就朝后倒,起码屁股肉多,摔了也不疼,衣裳只是沾些浮土而已。”
张燕云狡黠笑道:“相识大半天,陆大人说了千百句,就这句实在。句离是皇后的人,皇后又和瑞王不对付,即便他真的藏在都护府,该头疼的不是我。他刺伤了李相独子,该找他晦气的是八大世家,你不如把消息送进皇城,看看李相如何应对。”
祸水东引,置身事外,熟读兵法的张燕云,遇到看不透的陷阱,暂且先把自己撇出去。
陆丙抱拳道:“既然如此,老朽不再强求,若是刺客离开都护府,我会派人给云帅送信。”
“有劳陆大人了。”
张燕云抱拳还礼道:“山高路远,不必再送。”
两人分道扬镳。
张燕云回到马车旁,巫马乐沉声道:“斥候明明说句离离开了保宁都护府,去了永宁城,这老家伙竟敢说藏在都护府,分明是想引发云帅和瑞王矛盾。”
“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