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相国大印,何止是死罪,族谱都得杀个干净,这张燕云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竟敢挑衅皇家威严。
见到李桃歌脸色煞白,张燕云捧腹大笑道:“看把你吓的,逗傻子玩的,天下没有白白相助的道理,攒够钱再来找我解惑。”
说罢,张燕云侧躺在软榻中,打起了哈欠。
固州城门。
刺史卜琼友携带独子卜屠玉,以及固州有头有脸的人物,站立在寒风中,已经苦苦等了两个时辰。
飘雪压身,成了一堆堆雪人。
相迎仪式极为隆重,扫清积雪,红毯引门,五千陇淮军披甲带刀,卜琼友身着朝服,就连固州第一纨绔卜屠玉都打理好仪表,乖乖站在老爹身旁。
直至残阳镶满天际,燕云十八骑还是踪迹全无。
卜屠玉拧出一大桶鼻涕,揉着冻到麻木的脸颊,皱着脸道:“爹,张燕云该不会迷路了吧?探子说一个时辰前就该抵达固州,咋现在还没到?”
卜琼友眯起眸子,不慌不忙说道:“咱们固州夹在保宁都护府和安西都护府中间,是通往永宁城的唯一官道,云帅想要绕道而行,除非两万人马长了翅膀飞过崇山峻岭。屠玉,庙堂中最忌讳性急,一急便破绽百出,你爹就是凭借稳如山岳的本事,才能坐到固州刺史,这一传承,你要好好打磨修行。”
卜屠玉不过十五岁,正是闹腾年纪,又在雪中冻得上牙打下牙,早已不耐烦,老爹的话左耳朵进,转了几圈就从右耳朵出,口中说道:“都念叨几百遍了,知道啦。”
卜琼友压低声音说道:“李白垚升任右相,他的儿子又在西疆立了战功,听说进入了十八骑,成为张燕云麾下一名侍卫。咱对他有雪中送炭之恩,你又冒险深入安西都护府相送三十里,若是他乃重情重义之辈,必然会在云帅面前美言几句,这份交情,算是结下了。”
卜屠玉嘿嘿一笑,挑眉道:“我没指望李桃歌能够有所回报,只是觉得那小子有眼缘,跟我同是俊俏男儿,自然要英雄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