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云的庙堂功夫,令郭熙不得不五体投地,怪不得二十出头便名扬四海,能与积累数百年的世家勋贵平起平坐,除了打仗,马屁功夫同样炉火纯青。
啥叫忠臣,把圣人恩宠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的,那才叫忠臣,肚子里明知圣人百般好,却不提一句的,叫做白眼狼。
赞颂完皇恩,管家郭平使了个眼色,舞姬鱼贯而入,穿的是骠月服饰,露出雪白脚腕,酥胸跌宕起伏,体态娇柔婀娜,个个端庄不失媚态。
灵机古琴曲风一转,换成柔和婉转的飞燕曲。
张燕云揉揉鼻子,堂而皇之望着舞姬起舞,眼神恍惚,几乎能拉出情丝。
郭熙暗自发笑。
色是刮骨刀,尤其是对于气血方刚的年轻男子而言,谁能抵住美色诱惑?天天在边疆和粗砺汉子打交道,猛地遇到娇媚如水的女人,恨不得把心肝都挖给人家,只为搏佳人一笑。
郭熙也是男人,同样年轻过,他懂。
张燕云看的如痴如醉,作为女人的上官果果兴致缺缺,扯下一只羊腿,樱桃小口几下便将肉剔个干净,然后再拽来牛头,一顿风卷残云,二十多斤的牛头瞬间只剩骨头,比狼啃的都干净。
这可把李桃歌看的目瞪口呆,猛将不愧是猛将,打仗和干饭同样生猛,自己始终修行不得要领,是否和小家子气的食量有关?
一曲作罢,张燕云回味无穷说道:“我四处闯荡,也算是见过世面,人人都道东疆女人占尽天下秀气,殊不知西疆女子体态更加风流,大都护福缘深厚,令人艳羡,有这等绝色,小弟宁肯在西府餐风露雪。”
郭熙开怀笑道:“江南江东女子俏丽不假,可论顶尖美人,还是西府更胜一筹,坪洲有处胭脂村,集天地灵气,养出的女子肌肤胜雪,高调秀丽,还有一股西疆独有的辛辣,比起东疆女人更有滋味。这八名舞姬,有六人来自胭脂村,具是悉心调教后的完璧之身,老弟若是有兴趣,可以随意挑选。”
张燕云揉着光洁下巴,不怀好意笑道:“尽是人间绝色,这也不好挑啊。”
官场里的蝇营狗苟,郭熙再也熟悉不过,拉住对方手腕,低声笑道:“不好挑,那就全拿走,哥哥正愁找不到贺礼,八名舞姬正好聊表心意。”
“这舞姬是大都护的心头肉,横刀夺爱,不太好吧。”张燕云故作纠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