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字营主将,是位体态纤薄的中年男子,披全甲,鹰钩鼻,眸子闪烁着历经沧桑后才有的淡漠,站在上官果果旁边,体型小了好几圈,尽管其貌不扬,可谁都不敢轻视这位陪着张燕云征战天下的匹夫,巫马乐。
东疆入伍,南疆成名,巫马乐都陪在张燕云身边,两人曾在一个屋檐下同吃同住,张燕云还是乳臭未干的无名小卒时,巫马乐曾是他的都统,以骁勇无畏着称,冲阵时从不落于别人马后,旁人称赞其狂将军。
有人说没有张燕云,就没有这未尝败绩的十八骑,可没有狂将军巫马乐,哪来的头角峥嵘张燕云。
大宁极重尊卑,心甘情愿听命于自己下属,根本是匪夷所思的狂悖,可偏偏巫马乐对张燕云唯命是从,让世人忍不住诟病其不遵礼法。
“云帅,阴阳谷大捷,俘获了主将呼延准,要不要带上来问话。”
说话的是神刀营主将柳宗望,当年陌刀营校尉,曾驻守于镇魂关,刀头沾了无数蛮子性命,十几年前是校尉,十几年后还是校尉,只不过品级不同,镇魂大营的校尉是八品,领兵一千,十八骑的校尉是五品,领兵三千,比鹿怀安的品阶都高。
“呼延准?左日贤王手下的十大万夫长之一吧,打了这么久,老虎没逮住,只是抓了只猫,没劲。”张燕云伸了一个懒腰,意兴阑珊说道:“带上来吧。”
五花大绑的呼延准来到中军大帐,连番鏖战,导致甲胄涂满污血,披头散发,和几天前率领十万大军的意气风发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呼延准环顾四周各营主将,最后将视线落在虎皮大椅中慵懒闲散的年轻人,冷笑道:“你就是张燕云?”
张燕云小指抠着耳朵,漫不经心说道:“你们骠月蛮横惯了,即便是被俘,也要站着答话?”
宁刀刺入膝盖,呼延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想要挣扎起身,刀柄砸在另一边大腿,瞬间又疼又麻,冷汗直流。
“该跪就得跪着,赢得起,更要输得起。”柳宗望收起宁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