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似乎也不执着要他给出回答,只是半晌后轻声道:“不必去镇北侯府了,你给我准备一些清粥。”
“是是,清粥嬷嬷已经熬好了,放在火上温着,我这就去端来。”
望山端来清粥,又扶谢凛靠坐在床头,要喂他喝粥,谢凛道:“我自己来,你去帮我办一些事情。”
望山急哭了,也怒坏了:“都这个时候了,大人还不能好好休养吗?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您这个时候还要去操心?等身子好了,再去也不迟!”
谢凛却道:“等身子好了,就来不及了,如果不想我出事,你就听我的安排。”
望山背过身去,悄悄抹眼泪,才瓮声瓮气道:“大人要我做什么,只管安排就是了,我便是豁出去性命,也为大人办妥了。”
结果谢凛让他去做的事情,却叫他大吃一惊,瞠目结舌,仿若被雷劈了,半晌反应不过来!
可谢凛却异常坚定,表示他没有在开玩笑,也没有在置气,而是真真切切地要他这么做。
望山只觉得他家主子疯了,脱口而出:“大人,此举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望山难得的冷静又骇然。
谢凛却道:“我宁愿死了,也不要生不如死。”
一个人得多绝望,得苦到什么程度,才会说这样的话?望山呆呆地看着他良久,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望山带着一颗浸泡在血水里的心,听话地去办谢凛交代他的事了,而且是尽心尽力地办,还不时来告知谢凛进度。
甘遂的医术了得,不时研究新药,为谢凛换药,敷伤口上的,如此,口里服用的药,亦是如此。
短短两天时间,谢凛的伤势大为好转,至少能够独自下地走动了,虽然最多只能从床边走到门边。
这天,谢凛换了一身崭新的墨绿色锦袍,穿着黑色披风,站在门口处,看着深秋的落叶随风打着旋飘落下来。
他想,今天就是东方晔所说的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