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碰倒了花瓶,腿上扎进了瓷器碎渣……”
腾翊上下打量林梦一眼,语气中颇为关切: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现在还疼吗?
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呢?”
“上午已经看过了,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不用再看医生了。”
林梦赶忙笑着摇头。
花知昀审视的目光扫过一脸尴尬的林梦,神情严肃,语带责备:
“林梦,我听你爸说你今年都二十七了,还没大学毕业,
你这孩子看起来聪明又机灵,也不像是脑子不灵光的人,怎么学习上这么不用心呢?
你既然嫁给了若溪,也应该明白你所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虽说以我们的家族背景,不需要你像普通民众那样寒窗苦读,
但最起码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吧!
你就这么懒懒散散,懈怠又不思进取,让外人怎么看呢?
何况,我们这么大的家族,无论男女,都非常注重教育,
一个不懂教育的家庭迟早被社会淘汰,一个不懂教育的民族也岌岌可危!
一个不爱学习的女人怎么能当好老公的贤内助呢!
这样吧,你既然手疼,那就一会儿吃完饭,给我背一下魏征写的《谏太宗十思疏》,
好了,你先进去书房找你爸去吧!”
“知道了,大伯,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不会让你们丢脸的!”
林梦强压下心底的各种委屈和心酸,笑着答应道。
“这还差不多,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同志!”
花知昀说完,便和晏成渝腾翊一起向底楼客厅走去。
林梦走近花知遇的书房,在门外徘徊了将近十分钟,
最后咬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花知遇正坐在书桌后面的紫檀木椅子上在看书,见她进来,
“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扔在桌子上,抬起头,冷冷地瞪着她:
“你这小姑奶奶架子是越来越大了!
从和若溪他们回家到现在都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也不晓得进来和我打招呼!
刚才在书房门口又磨蹭了十一分零三十秒,才慢悠悠挪进来!
说吧,你是不想当花若溪的媳妇儿了,还是对我这个公公有怨言?”
“我怕您生气打我!
我今天受了伤,身体不适。
爸,您真要生气的话,等我身体好了再打,行吗?”
林梦小心翼翼地挪到花知遇的书桌前,对上他犀利的眼神,
心中一紧,双腿也不由颤抖了起来,就连包着纱布的手掌心也沁出了汗珠,
她强压心底的恐惧和不安,飞快地解释道,
“爸,我可不敢对您不尊重。
是我最近老收到骚扰短信和搔扰电话,
有卖保险的,有美容院的,还有银行的,还有房地产的,还有境外的诈骗电话,
有时一天能收到几十通搔扰电话,烦得要死,真想狠狠臭骂他们一通,真不是针对您。
我爱花老师还来不及呢!爱屋及屋,我也真心地把您和我妈当作亲爹亲妈一样爱戴。
您虽然对我要求严格,但我也知道是为了我好,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恨铁不成钢。
我现在也当了母亲,能深切体会到您的用心良苦了。
您别生气了,等我好了,随便您打骂,我毫无怨言!
今天家里来了这么多的客人,您要是还为了我这点小事生气的话,
会有失格局的,也与您宽阔的胸襟不符。
何况,我大伯大姑父他们都还等着您呢!
你们每天日理万机的,就不要为这些小事情生气了,
我以后会谨言慎行,好好学习,争取做好花老师的贤内助,不让您失望的。
爸,您上了一天的班,早饿了吧,我们出去吃晚饭吧!
大小宝那会儿就嚷嚷着饿了……”
花知遇盯着林梦看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最后又嗔怪地瞥了她一眼,冷笑道:
“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巧舌如簧,甜言密语倒说得溜!
你如果把这些心思用到学习上的话,能快三十了还大学毕不了业吗?
花若水也不知怎么教你的!
算了,今天看在你手受伤的份上,就不罚你抄写古文了。
晚饭后,找花若水去借书,把荀子的《修身》背会,我明天早上考你!
还有,把我的私人号码和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牢牢记在脑中。
至于骚扰电话,我帮你解决。”
说完,便拿起桌上的固话拨了出去,
“董秘书,把131***以及138***这两个电话号码设为特殊号码。”
“知道了,领导!”
电话那头的董秘书一脸恭敬地说。
挂断电话后,花知遇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到桌子上,
抬起头对一脸懵圈的林梦说:
“这是一部特制的手机,遇火不化,遇水不湿,枪打不穿,最长可待机一个月,
有追踪定位功能,在荒野甚至是海上也都有信号,
这里面存的都是我们家族成员的电话号码,
以后我打电话就打你这个手机,你先收好,放进你包里,我们现在出去吃饭。”
“谢谢爸!”
林梦赶忙把手机盒子装进自己随身背着的爱玛仕粉色小挎包里,
跟随花知遇向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