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虞山老道双掌迎着对方的招数拍出，于此同时那鹤首道将也同时双掌拍出。

虞山老道原本的修为已是元魂境巅峰的样子，但和身具道明境修为的青岩僧相比，无论是魂力还是气场都明显差了一截。以青岩僧的功体强悍程度，即便在道明境修士中也是个厉害角色。

“轰！”

双方招式对撞，在碰撞的中心点燃一颗刺眼的小太阳，让周围原本有些暗淡的黄昏陡然亮了起来。

碰撞产生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如海啸般吞噬途径的一切，直至扫荡方圆十里。而附近的那座山体生生被炸开了一截，轰然崩塌。

双方角力，虞山老道推出的双掌，一寸寸被压迫下来。他即便使出全力，仍然无法阻止颓势。

噗噗噗，他的道袖被罡风撕碎，他手掌和胳膊上的皮肉如被刀割般现出一道道血槽。咔咔咔，双臂之上的骨骼随之粉碎。他膝盖被迫弯曲，脚下的地面，都被其踩出一个土坑。

此刻的虞山老道已然陷入疯狂。

“啊！”他疯狂呐喊，集毕生修为灌注在招式之中。

“哗啦”一声金属破碎的脆响，虞山老道幻出的鹤首道将突然崩溃，化作漫天血色星点后被罡风吹散。

而虞山老道的表情突然一怔，不喜不悲，不哀不乐。

一瞬间，他似乎恢复了本来意识，不再是张三控制下的虞山老道，不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鬼奴。

他不知眼前发生的场景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认得眼前那凶神恶煞一般的光头和尚，也许是一场无法挥去的噩梦。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记忆中曾经的片段。

若干年前，青州地界中的一座高山之上。

还是二十多岁外表模样的虞山老道和眉山老道并肩一处，他们望着眼前的云海，满怀憧憬。

“师兄，师尊说明天我们两个就可以下山了。真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算算时间，你我也在这山上修炼了十载了。”

“师弟，如果不是师尊赶着咱们下山，我就真想和师尊大人一起在这山上苦修一辈子。”

“师兄，你真傻。咱们从师尊那里学了这么多厉害的本事，不就是为了去外面扬名立万，成为人人景仰的大人物吗？”

“外面的世界太大，我只想做一只自由的白鸟，拥有一片天空，就足矣了。”说着，年轻摸样的虞山老道用手指着不远处一只正在云端翩然展翅，自由翱翔的白鹤说道。

“想得美！等你做了白鸟，不知要飞的多远呢？”

“嘿嘿，不过，我还是愿意听从师尊的安排，去外面闯荡一番，将师尊他老人家的传承发扬光大。”

......

现实中，回忆只带给了虞山老道一瞬的美好，那是少年曾经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