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大门便被人打开了。
曹义坐在院落中央的一张椅子上,旁边跪着二十来名大汉,一个个都浑身伤痕、老老实实,不敢有丝毫忤逆。
一名大汉瘸着条腿,颤巍巍过来开门,然后赶紧又回去跪着。
而给女子安排房屋的那个头目,此时就趴在曹义脚下,被一只官靴踩着头。
就听曹义冷冷问道:“之前在她那个屋子的人,去哪了?”
“我不知道……”那小头目气息微弱地答道:“我们只是收租摆事儿,和她们都不熟的。”
曹义直接站起身,一刀砍翻旁边跪着的一名喽啰。
嗤的一声,血光迸现。
惊得周围所有人都惨叫着躲避,可又不敢站起来。这个男人方才展现的武力,实在是太过强悍,他们加在一起也不足以反抗。
何况方才他轻而易举就打断了每个人一条腿,现在他们跑都没法跑。
“我再问你一遍,他们去哪了。”曹义冷声道:“如果你还不知道,我就再杀一个,都杀光了就到你。”
“我真的不知道!”那小头目瞪着眼睛,都要吓得疯了,尽力嘶吼道:“我只知道她爹在后面望月河上有条游船,他闺女负责在这里联系人登船!因为他们给的租金多,帮主就让他们在这住下了。”
曹义抬眼,看向梁岳。
“带上他,咱们去望月河。”梁岳道:“你从饮马监叫人来将他们押走,别走漏了风声。”
……
将入夜时,望月河畔。
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两岸的灯火如龙,蜿蜒流过的望月河穿过龙渊城的大片城区,这般晴朗的夜里,水面上游船画舫众多。
只是这些船只都是出不了城的,河流的上下游都被厚重的城墙堵住,只留下方水道。而且水下也有密集的阵法防御,保证没有人能浑水摸鱼。
可只要是阵法,就要有人控制,有人控制就会有门路可走。
一艘规模不大的游船旁,站着一名穿一身蓑衣的船夫,容颜沧桑,脸色黑黢黢的看不清长相,个头不高。
他垂着头坐在那里,旁人家的船都客人极多,可他的船却很久才有一两个客人登船。每有一人上来,他便抬眼打量一下,目光敏锐,接着点点头示意对方可以登船。
过了一会儿,船上还没有几个人的时候,他就突然站起身,似乎要准备开船了。
“等等。”这时另一边突然有个人影闪出来,“老郑,还好你还没走。”
船夫顿时凝目看去,见到来的是熟人,才又松弛下去。
来人正是那名野狐帮的小头目,此时周身清爽干净,看起来毫发无伤。
“你怎么来了?”船夫似乎不太卖他面子。
“我这不是有事儿求你嘛。”野狐帮的小头目凑近,道:“我们帮主有两个小兄弟,犯了事,现在全城追捕。还好你没出发,给他们几个带上。”
船夫盯着他看了几眼,看得小头目尴尬地笑了笑。
半晌,船夫方才说道:“叫他们来吧,不过船舱没有位置,只能在甲板,价钱也得翻一倍。”
小头目一皱眉,“咱们好歹认识几年了,怎么这个时候还宰兄弟一把?”
“不是宰你,临时上人风险太大。”船夫也道:“我要不是干完这一票就打算收手了,绝对不可能帮你这个忙。”
“我给我们帮主说翻一倍,但是只多给你五成,行不行?”小头目盘算着说道。
船夫这才点头道:“成。”
小头目朝那边一挥手,走过来两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都穿着黑袍子,帽兜扣得很严实,一个个藏头露尾。
船夫大概扫了一眼,一个样貌颇为俊朗,另一个则有几分阴狠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