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岳已经很久没有巡过夜了,自从前段时间查案以来,经常不在驻所,连三小只一起巡街的时候都少了。
这一日三人一同走在街上,又是六枚行走的黑眼圈。
“我最近一直在挨打,虽然吃了药疗愈伤势,可精气神却很难补足。”梁岳虚虚地说道:“你们又因为什么?”
他在和小道童白原练了几天之后,算是彻底体会到有拔剑的勇气是多么不易了。
当你知道你一出手,轻则骨断筋折、重则脏腑尽碎的时候,还能够向他出剑,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而且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难道要到自己能战胜那小道童的时候吗?
梁岳当真觉得遥遥无期。
每天晚上一睡觉,都会梦见自己被小道童一剑捅穿。现在白净可爱的他在自己心里,已经是大魔王一般的存在。
他看向陈举,忽然一转头:“算了,你干嘛就不用问了。”
“嘿。”陈举一扬脖子,不服道:“凭什么我就不用问了,你是不是对兄弟有什么偏见?”
“你肯定是去红袖坊过夜啦。”梁岳道。
“真神了。”陈举讪笑一声:“你是怎么猜到的?”
“……”梁岳无语了下。
这哪还用猜啊。
兄弟根本不是对你的人有偏见,你就是偏见上长了个人。
他看向逄春:“大春还是因为被老头儿打吗?”
“不是,我是因为不挨打了。”逄春摇摇头,说道:“我之前每天都做梦被那老头儿打,已经习惯扛着揍睡觉了。他突然不打我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哈哈。”陈举促狭地笑了两声,“该不会帮你觉醒了什么癖好吧?”
“癖好不知道,不过我发现……”逄春挠挠脑袋,“我好像突破了。”
“嗯?”陈举诧异地看过去,“你也观想境了?”
“好像是。”逄春点了点头。
“天天也没见你修炼,难道你才是隐藏的天才?”陈举满脸怀疑地说道。
“你才发现啊,我早就发现了。”梁岳笑笑。
大春这梦中练功,好像真有点说法。
以前他娘给他找过练武师父,都说他头脑太过愚笨,连基本的拳法都要教几个月才能记住,虽然天生体格粗壮、气血旺盛都远胜旁人,也没有人愿意带他。
武道虽然常被人嘲讽粗鄙,可修炼起来头脑也还是很重要。
可现在看起来,貌似大春好像根本不用师父教,他看过观想图之后,另有一番机巧造化。
改天可以带他去见一下师父,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天赋神异在身。
陈举也道:“大春说不定真有什么梦中练功的天赋,回头我帮你拿几本功法,你再修炼一下试试。”
“嘿嘿,好。”逄春也一笑。
路过祝南音的小酒馆时,陈举还特地进去打了个招呼:“祝掌柜,近来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