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蹙眉,他抬头回视着商宴坚韧的双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想必姑娘也知道,章台县不似寻常地方,天威难测,有多少身世清白的好姑娘被迫流放至此。久而久之,章台县就成了所谓的官窑,烟花遍地。”
“不止燕春楼,不止章台县,这世上不平之事太多,柳相力薄,只求护一人。”
说完,柳相略微颌首表达歉意,便要转身离开。
方才见情况不对,正想要来探听口风的老鸨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哎呀,柳大人这就走了?”
说着老鸨警告似的瞥了商宴一眼,随即上前嗔笑着道,“轻烟这丫头啊,就是被您给娇惯坏了。”
柳相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却是不容置疑道,“她近来心情不太好,还请荷妈妈多加担待。”
老鸨立马露出一副慈爱不已的表情。
“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轻烟可就像我亲女儿一样,疼都来不及呢。”
眼看着送走了柳相,不等老鸨来找她麻烦,商宴已经径自回到了厢房。
屋内,轻烟正坐在窗边的小几旁望着楼下的夜市若有所思。
关上房门,这动静将轻烟游离的眼神拉了回来,她拨了拨耳畔被风吹乱的长发,看起来有些疲惫。
商宴自然的上前坐下,夜风凉凉的吹拂着面颊,商宴也渐渐放松下来,她轻轻开口道。
“柳大人和你的关系似乎并不只是恩客那么简单。”
“哦?”
轻烟似乎来了兴致,她挑起细眉,美目含笑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但至少我能看的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爱护,不像虚情。”
“纵然章台地处偏远,他一个县令,丝毫不在乎民声,如此明目张胆的偏爱于你,却是完全不在乎自己将来的仕途。”
楼下小贩吆喝声不停,轻烟飘忽的话语也夹杂其中。
“你所见到的不过是表象。”
“男人大多凉薄,情谊二字于他们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若真不在乎自己的仕途,我又岂会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