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极了多年前,他冲进火海,探身在床下找到她时,女孩小小的一团,战栗着瑟缩在角落里,明明已经哭红了眼,却还死死的啃住拳头不肯发出声来,只睁着一对湿润的大眼睛,隐忍而坚强。
明明是初次相见,他将手递给她时,她竟没有丝毫防备的向他爬过来,将小小的一只拳头放进他的掌心里。
他牵起她的手,这一声皇叔,一叫就是这么多年。
收回思绪,楚依安略微点了点头,“如今已经与大军汇合了,军营中的事有诸位将领操持,这几日你先好好养伤,陈家的事也不必操心,我自有应对。”
千里之外的奉安城中,可容两辆马车并道而行的街道上,酒肆飘香,歌舞升平,路边的各类摊贩上贩卖吆喝声不绝,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乏穿着鲜妍的名门公子和官家贵女,一副太平盛世的悠闲富庶景象。
身着烟蓝色罗衫的林绾绾刚带着自家婢女从珍宝阁出来,身后还跟着笑容满面的店家掌柜。
不远处的街道上却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马背上是一紫袍玉冠的俊美男子,身后跟着一众全副武装的兵将,来势汹汹,道上众人皆惊慌的避让。
“这好像是楚王府的人吧?”
街上有人在小声议论着,“那可不,马背上那人正是淮阴王,摄政王的同胞兄弟。”
众人议论纷纷,俊美妖冶的楚珀安引得楼阁上不少小姐偷偷用纱绢遮住了羞红的容颜。
“看样子去的好像是国公府的方向啊?莫非是国公府出了什么乱子?”
“呸,说话可得小心你的舌头!”
说话那人用扇子敲了下旁人的头,“国公府能出什么乱子,想当初玄德皇后可就是出自国公府,再说现在西疆战事正酣,陛下御驾亲征,国公府的三公子,就是护西大将军还在率军抗敌,谁敢在这时候动国公府啊?”
被敲的人吃痛的摸了摸头,却有些不服气道,“话是这么说,但现在国公府已是大不如前了,当初我可听说陛下下旨赐婚,淮阴王竟三度抗旨,陛下恼怒的要当殿杀了他,不也被摄政王拦了下来,如今还有什么事是楚王府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