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楝心想今晚是出不去了。因着华璎和昭月刚好在今晚和封凌两家有纠葛，迟早会找到这里来。此时去清凉殿暂时避避风头，倒是个好主意。于是她看着阿彩点点头，又对炽姜说，“我跟你去。”

炽姜笑了，终于露出了孩子该有的表情。素问仙人在这一番吵闹中，早就已经醒来。她不想再东躲XZ，只是她不能让柳千辞白白牺牲，也要将素楝交到她母亲手上。此刻素问仙人有些后悔，应该在临走之前，告知柳千辞裴毓的真正死因。只是报仇这件事，恐怕她要有负所托了：素问了解自己的身体，恐怕命不久矣。

“这就是素楝的阿婆吧，”阿彩是个爽快人，看到从后院走出了一位老人——素问仙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老——便连忙上前搀扶，又对着素楝招手，“楝楝，我们走吧，得快些，免得人多眼杂。”阿彩说的是实话，素楝上前，帮忙搀着阿婆，慢慢走出了院子。

华璎在后面追了上去，一口一句“阿婆”叫的亲热，花素问此刻才注意到这个年轻人，太像了。

素问内心翻涌，但是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只是紧紧地抓住华璎的手，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华璎受宠若惊，四人朝着他们的秘密通道而去。

昭月和虞瑾站在院子中，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你怎么不去？”昭月公主问虞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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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瑾知道她此话何意，昭月是在问自己为何没像华璎那样，在素问仙人面前露脸。但是此刻，比起这个，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刚刚阿彩说，他和素楝闯入天牢已经暴露，这件事必须尽快善后，否则迟早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我还得出去一下，就不跟他们一起了。”虞瑾道。

“是去找替罪羊吧，”昭月笑了，“你想的我早就准备好了。”

于是二人一起出了王府。

虞瑾跟着昭月，约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了一处府院，跟其他院落似乎并无不同。那里有两个侍女正在等着他们。

原来这里才是真正关押犯人的监牢，早在天帝少昊改造天牢之时，为了把天牢腾空，便将那些犯人悄悄地移到了这里来。

侍女们准备好了人，又给他们换好了侍卫衣服，虞瑾和昭月带着这两个人朝天堑飞去。天还没亮，此时的天堑危险重重，是不会有人来的。

刚一到达，昭月便处置了手中的那个女囚犯，而虞瑾却迟迟不愿动手。

“想不到，虞将军如此心善，倒显得我心狠手辣了。”昭月大笑，其实她本可以不来，但是她愿意为了虞瑾冒险。

“只要他不说话即可，没必要伤人性命。”虞瑾答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原本就该死呢？”昭月指着那女子，“这个人，为了争得宠爱，毒杀了她最好的朋友。”

虞瑾看了看昭月身旁已经咽了气的女子，有些不敢相信。

“而你那个，”昭月指着地上求饶的男子，“则是仗着自己半个仙人的身份，在人间为非作歹，祸害了十几个人间少女。”

虞瑾看了看那男子，终于举起右手，凝聚仙力，一击即中，没有痛苦。他不是没有杀过人，在四海游历之时，为了自保或者为了正义，他也动过手，只是没有这么直接而已。身为医者，他比谁都敬畏生命，但也从来都清楚，多行不义必自毙，善恶到头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