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屁!我他妈哪知道你念的哪几个字?”
“我不是都翻译成你们那里的概念了吗?”荆璜不耐烦地说,“《连山歌》所述乃是八相生化、术数推演的启蒙之法,以山为第一相。你们那里的演化有所不同,是以天为第一相,而且诸多变化已失本意,只剩些框架还留着。既然八相的概念都在,还有什么不好理解的?这是雪霙真人编来给青山都的凡人小孩启蒙用的,五岁小孩都会的东西你学不会?”
罗彬瀚毫不羞耻地反驳道:“你少跟我来这套。我们那儿早打破封建迷信了。老子五岁的时候给你背这玩意儿?有这功夫我玩玩拼图积木不开心吗?”
荆璜揪住他的头发说:“你和这支笔今天必须废掉一个。你自己看着办。”
罗彬瀚只得痛苦地开始书写。他从大学毕业以后几乎就没再手写过签名以外的东西,最多就是给周雨和老妈寄几张明信片,且原则上绝不超过二十个字。当他写满足足六页纸后荆璜终于停了下来,拿过他写的内容看了看。
“这什么玩意儿?”他指着纸面问。
“拼音。”罗彬瀚不慌不忙地答道,“巽这个字咋写来着?”
荆璜愤怒地夺过笔,把他所有的拼音标注都改为汉字。罗彬瀚老神在在地看着他挥笔:“别急,慢慢改。教过我的老师都夸我很能磨练他们的耐性。”
他悠闲地扯着身下竹席的线头,等到荆璜终于把本子甩还给他,这才打了个哈欠说:“这就完事了吧?我先回去把这些玩意儿背出来?先跟你说清楚,我背古文那是从小学开始就不行,这么一大篇不清楚意思的东西你要我背出来,那少说也是三五天的事,而且不保证是长期记忆——话说少爷,咱们弄个暗号至于这么折腾么?把你那看过的电视剧对几句台词出来不就完事了?”
鉴于荆璜看的是些韩剧和清宫剧,罗彬瀚自信以矮星客的思路绝不可能答对,整个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只可惜荆璜始终不肯同意,他只好带着那个本子跑回去背书。临走前他跟荆璜确认道:“这玩意儿不是什么独门内功心法吧?可别背着背着我就自动走火入魔了?”
“……你背乘法表会走火入魔吗?”
荆璜毫不客气地把他踢了出去,并要求他两天之内背完所有内容。罗彬瀚认为这完是无理取闹,但也只能将就着走回舰桥室里。这时看书的人群已经各自回房,只有墙角处静静地蹲了一具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