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璇像是被李睿的问题吓到了，直勾勾的看着他。

李睿低声道：“我是在问你，你真的很好吗？”

这个问题像是打开了姚思璇身上的某个开关，她的眼角肉眼可见的湿润了，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问的这叫什么问题，我当然，当然很好啊，你看，我多好！”

说到后面，她自己都有些不坚定的扭过头去，不让李睿看到她的表情变化。

李睿道：“对不起。”

“你干嘛说对不起。”她的声音里有哽咽。

“你觉得呢？”李睿反问道，“你都快三十岁了，还不找男朋友，我总觉得是我的问题。”

“不要那么自恋！”姚思璇怒道，却依然不肯转过头来。

李睿轻叹一声道：“我也觉得我这么说有点不要脸，但是为了让我的良心过得去，我得问清楚这个答案。倘若你是因为我而耽误了青春，我岂不是万死莫辞？”

这次姚思璇没有急着反驳，像是在思索什么。

李睿厚着脸皮凑过去道：“你别这样啊，真的像《神雕侠侣》里的郭襄一样，一见杨过误终身？”

嘴上还开着玩笑，等凑过去看到姚思璇的样子，李睿吓了一跳。

泪水已经在她的脸上肆意横流，宛若两条席卷过青春岁月的河流。

李睿慌了神：“姚校花，你别哭啊！”

姚思璇瞥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本来泪水四溢，却噗嗤笑出声道：“放心吧，不用你负责！”

李睿赶紧掏出纸巾递过去。

姚思璇擦了擦眼泪，见李睿还是紧张的站在一旁，便笑笑：“好了好了，别怕。我就是有点伤感，而且我从来没怪过你，所有我走过的路，都是我内心的选择。这样说，你总该懂了吧？”

李睿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挤不出来，勉强的牵动着嘴角，不像是笑，倒像是要哭。

前世他被孙楚涵背叛，辜负了一颗热诚的心，那种感觉，刻骨蚀魂。

今生他辜负了许多人的心，不知道在夜里为他流过多少泪，不知道在梦中咬下过他几块肉，不知道在无声的委屈中虚耗了多少美丽的青春。

他终究，变成了他曾经最痛恨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