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龙从来不是一个肯言败的人，而且他的骨子里还有一种清高。

清高的人，往往有比常人更多的坚持和克制。

想当年做狐狸邮箱的时候，换个人可能早就去拥抱商业化了，可张大龙始终保持着一种对于商业的疏离感，为此还被720的邹教主批评过，就连代表官方意志的《公民日报》都发表过为其生计而担忧的文章，可见一斑。

这样的性格也被张大龙带到了V信的开发之中，无论是简约的UI界面，还是对于流量和商业的警惕，都来源于他的这种性格。

就连这样一个人都萌生了退意，可见瑞信带来的压力有多大。

听到张大龙要辞职，刚刚还想兴师问罪的查尔斯陈愣住了，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张大龙离开，谁能接掌瑞信？瑞信的失败是张大龙的问题吗，换一个人来就能扭转现在的局面吗？

这几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作为波尼亲自认定的铧国第一产品经理，如果连张大龙都搞不定的事情，可能换成任何一个人来都搞不定了！

其他人也是类似的想法，托尼张立刻道：“艾伦，不要意气用事！创业的道路上失败是在所难免的，如果失败几次就要辞职的话，企鹅早就不存在了！”

波尼也再度挽留道：“企鹅最初创业的时候也遇到过各种困难，我还差一点以五十万元的价格把啾啾卖给狐狸呢，但最后我们依然是胜利者。V信暂时遇到的困难并不是你的责任，而是我们遇到了一个狡猾而强大的对手。对V信的支持不够，我有责任，托尼也有责任，查尔斯和丹尼尔也都有责任。就像托尼说的，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团结起来克服困难重新出发！”

张大龙道：“波尼，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感谢大家的挽留，但我真的无计可施了。我所有的想法，李睿都能提前想到，我要做的事情，李睿都能更完美的做到。我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在跟国手下棋，我的所有思路都在他的计算当中，我已经对这盘棋绝望了，无论怎么下都没有胜算了。”

众人默然。

他们又何尝不知道张大龙说的是实情呢。

换成任何人遇到李睿这种对手，都会头疼的不行吧？

V信失败，非战之罪，实在是对手太狡猾了。

“难道李睿真像网友说的，会魔法？”查尔斯陈忽然喃喃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