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谟回到了大同,然后就把他这一路调查来的所有内容都告知了是曹文诏。
听罢,曹文诏脸色凝重道:“也就是说,朔方那边的蒙古人,相当一部分,都是土默特部的?那鄂尔多斯的顺义王卜失兔呢?”
杨嘉谟闻言微微摇头说:“前几年,林丹汗攻打呼和浩特的时候,顺义王卜失兔就逃亡河套,之前贺虎臣在河套地区击败了来犯的敌人中,相当一部分,都是卜失兔的人。
卜失兔,也在那一战后,因为征伐不利,郁闷死在了河套。
现在是他的儿子鄂木博当家,但鄂木博带着人继续向西,现在应该已经进入了亦集乃路的地盘盘踞。若是我们想要联系他襄助,只怕很难。”
曹文诏沉吟着,片刻之后说:“那就联系一下和托辉特部。”
“这……”杨嘉谟略显无奈的说,“只怕不成,和硕特部的固始汗正在攻打和托辉特部,听说和托辉特部跟西北来的罗刹人联手了,双方还在西北相互攻伐,根本无从脱身。
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借兵,这么一来,我们应该就得直面新顺国的骑兵。
如果新顺国的的骑兵真的很强,只怕……”
营帐内的气氛一时间凝重了起来。
“这不该吧!同贼不过是一群泥腿子,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多骑兵的?”曹文诏边上的一个小将略显牙疼。
曹文诏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儿,又看了看杨嘉谟说:“西北三边,能战者无数,这些人现在可都是同贼的左膀右臂。
我们攻打西北,就是在攻打他们安身立命的根基,对方大概率会跟咱们拼命。
现在新顺国发展的速度太快了,并且不是跟寻常流贼那样,打到哪里,抢到哪里。反而是打到哪里,土地就分到哪里。”
“总兵是担心军户们会反抗?”杨嘉谟想了想,不由得颔首说,“确实如此,此前很多西北军户的土地都是军官的,现在这些土地都是新顺国的,而新顺国租给他们耕种。相当于新顺国所有的百姓,都是可控的兵源。
可要是不打的话,继续拖延下去,也对咱们不利。
先不说朝廷会不会怪罪,根据我探听来的情报来看,新顺国既然已经拿下了宁夏,那么陇右、甘肃,必然已经全盘在握。
如此,三地兵源尽在掌握,若是被他们趁机控制了部分草原,获得了牧场,不用多久,整个西北就是遍地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