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表情狰狞,怨气冲天。
“老陈,事情性质不一样,不可混为一谈,想来,将庞涛放出来,领主大人定然有别的打算。”
杨丰收虽不插手政务,可他在原世界,却是实打实的实权干部,管理的又是一个整体部门,当然明白,庞涛定然有着领主大人所需要的条件,才得以戴罪立功。
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了,没必要将此引申到其他方面。
再者,庞涛的罪行,属于个人犯罪问题,对北茫领并未产生威胁。
而周敏的行为,可就严重多了,虽未杀人,可对北茫领的危害,却十分巨大。
小主,
往大了说,这是要颠覆、分裂北茫领,安个叛国罪的罪名,都不足为过。
即便不是本意,可也是主观恶意造成的后果,属于重罪范畴。
此时,见到陈峰的思维已经钻了牛角尖,认为这是领主大人对他的不公,起了怨恨之心,不由心中一沉,暗感不妙。
“老陈,当初我就劝过你,早些从治安署退出来,好好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你总是嘻嘻哈哈的蒙混过去,全然不当一回事,由此可见,你根本不了解大人的想法。”
“有什么不了解的?不就是害怕我们恃宠而骄,让他难做吗?”
昨日,郑直已经对此进行过说明,他哪里还不明白?
只是,当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人总会习惯性的先找外在的原因,从不思考自己本身是否才是事情的源头。
“你知道便好,那为何不早些撤出来?历史上,每到王朝新建,总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领主大人给予大家高福利,是为了保护大家,并不是剥夺大家的事业之心。”
杨丰收苦口婆心的说着大道理,想以此解开陈峰的心结。
“老杨,小敏和惠惠就是我的命根子,我一直不肯撤出治安署,无非想多赚些工分,让她娘俩生活的更好。”
陈峰说起妻女,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既然免了死刑,无非在牢里待上一些年头,等出来后,你们一家还不是可以聚到一起?”
杨丰收安慰道。
“还不知要判多少年呢!小敏的性格,哪里能忍受得了牢狱之灾?非把她逼疯不可。明明可以轻轻放过的,何苦将人往死路上逼?就为了所谓的理念吗?”
陈峰依旧满心不甘,认为领主小题大做,不过将小敏当成了政治牺牲品。
“等宣判后,领主大人自然会想办法,为小敏减刑,你还是不要多想了。”
杨丰收无奈,人一旦钻了牛角尖,还真是不容易回头。
尤其心中怨恨一起,便会主观的认为,一切都是别人的错,都是针对自己的手段,忽略自己的过错。
临走时,杨丰收郑重的说道:“老陈,不为了你自己考虑,也要为惠惠的未来着想吧?孩子可不能生活在仇恨之中。”
此话之意,就是提醒陈峰,不要给孩子灌输仇恨思想,否则,会毁了孩子的。
他不知道陈峰能否听得进去,但该说的话,已经都说了,最后的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当他出来后,陈惠又与父亲见了面。
至于说了哪些话,在外等待的杨丰收并不清楚。
可当陈惠出来后,却让他感到了不安,并意识到,陈峰根本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一定对惠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因为,陈惠出来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却是恨大于悲。
杨丰收也算是阅历丰富,哪里看不出,孩子的心里已经产生了扭曲的思想。
自己便是如何开导陈惠,也不抵亲生父亲的一句话。
思量再三后,他在返回精灵族之前,又来到了领主府,并将探视的过程说了一遍。
甚至先陈惠的变化,也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领主大人。
他分得清事情轻重,当一个人对别人产生仇恨之意时,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对方。
终焉之地不能缺了北茫领的引导,北茫领的领民,更不能少了领主大人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