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想起斧凿峰底下石棺中的那两具尸骨,心里忍不住猜测,搞不好我们一开始的分析也没有错,那就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葬俗,只不过遵行这种葬俗的族群和其他流行水葬的地区不一样,没有不吃鱼的禁忌。
偏偏这里又是尸脑壳的活动区域,它们不是普通的食腐鱼,会不断地富集尸体产生的疒气,这群人以尸脑壳为食,久而久之就产生了嗜疒性,最终单靠自己逝去族人的尸体已不足喂养尸脑壳为他们提供疒气,只能铤而走险一错再错,最后成了村民口中凶残的“鱼鬼”。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事实到底如何还得继续调查。
我回过神,年轻人已双手捧匣,顺着九州垒铺就的阶梯,缓步朝玉骨神木之顶走去,到了上面他小心翼翼地将玉匣放在中间高出最顶上九州垒一截的凤栖柱上。
“轰剌个池嘛那嗬!”
此时此刻,无论是众人口中缥缈的吟诵还是他们脚下诡异的舞步,都紧促如绷紧的弦充斥着一股急迫,如果这是一场表演,那么接下来将是重中之重的最高潮。
但显而易见这绝不只是一场没有观众的表演,我犹记得游琮提过一嘴,说无论是玉骨神木还是所谓的祭祀仪式都是从仓古人那里学来的,搞不好它还有实际用途。
而在一众守幡人中,也不仅仅是仓古人会这种舞蹈,在古姚国原址和古“国”国遗址的巨型玉钩图中就记录着其中一支姜妄人正是利用这种祭祀仪式打败乃至融合了古姚国人。
所以,先不论眼前这些人是不是古姚国人,他们是某一代守幡人的可能性非常大?那莫·康里的父亲和他的族人又是怎么回事?能被莫·康里的母亲看中,他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是这幅尊容。
真不是我埋汰他们,就身体比例而言,眼前这些活生生的人腿之长,比那两具尸骨还要夸张,像极了一条长了腿的鱼,这已经不单单是违和感满满了,甚至有点恐怖,再配上眼前诡谲的环境尤显得怪核。
“轰剌个池嘛那嗬!”年轻人再次出声,他打开玉匣盖子,虔诚地对着里面的东西拜了拜,下一秒却抽出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手心一刀,他收刀握拳,任由鲜血滴落在玉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