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整个雪洱湖包括附近的深壑其实是一整套机关,设计它的人以海市和魔他城为诱饵,用刹梭潮融化附近雪山的冰雪来击发,这和原盘派设置的九龙沟颇有异曲同工之处——踏入陷阱的人往往在大难临头之时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早就入彀。
“难怪你要找借口分开走,这才是你的陷阱对吗?”我注视着老独,“余昧没有猜错,你早就打算除掉其他人。”
“你可真是高看我了。”老独不咸不淡地说道,“在这么短时间内,光靠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布置出如此惊天动地的陷阱。”
我觉得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别告诉我你事先不知道在刹梭潮的影响下周围雪山上的冰雪会迅速融化在短时间内形成山洪,而这些深壑是接引洪水的催命符,所谓的海市更只是诱饵,你支开他们在这逗留只是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
“确实是这样。”他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不是很聪明吗,不也一样没想到?再说人各有命,又不是我设置的机关,他们因为自己的疏忽丧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确实没有亲自动手,但借刀杀人就不是杀人了吗?”我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火,还有难以消退的失望,“周师兄,我对你仰慕已久,但我实在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他不以为意地一笑,“比如袭击阿柳的伥猱实际上是卫既成引过来的,他手里本来就有三爿阴阳鱼牌,加上阿柳身上的,疒气之重足以吸引原本盘踞在雪洱湖的伥猱。
而早在第三、四爿阴阳鱼牌出土之时他就已经计划除掉所有人,试问既然他对疒气非常敏感,肯定早就知道其中一爿鱼牌在阿柳身上,但为什么没有直接拆穿他?为的就是等这么一个可以名正言顺除掉他的机会。
大林身上的鱼牌也是他和阿图杀完人后藏在大林身上的,当年他和阿图趁着追缴鱼牌的机会直接把蒿子和许平干掉了,其中一爿鱼牌被阿柳拿走,另一爿则被他们自己留了下来。”
“难怪你之前说把你换成他,卫既成说的那些也成立,这些恩恩怨怨你倒是门儿清。”我真的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些,言语间不由带了几分嘲弄 ,“那你应该也知道杀死川子、逼死老围的人是谁吧?”
没想到他还真点了点头。
“当然是小侯,只有他有作案时间,也只有他有那个能力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几乎不留任何痕迹地把川子的尸体挂到悬崖上,即便是卫既成,如果没有阿图的配合也一样做不到。”
他摇摇头,“他太高估我了,也太高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