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死死地阻隔在外,仅有几缕微弱的光艰难地从缝隙中挤入,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勾勒出一道道惨淡的光影,使得本就压抑的氛围愈发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坐在那里,目光如炬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李清泉,心中五味杂陈,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在胸腔内剧烈翻涌。
李清泉低垂着头,他的双手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这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顺着他那略显憔悴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潮湿的痕迹。他的嘴唇不时地微微抽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无形的压力死死地堵住了喉咙,只能在喉间发出几声几不可闻的吞咽声。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激荡的情绪,可那愤怒还是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安长河的一个小妾,就能挑唆我两个大员,你们还要不要脸?”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说到最后我还是嚷嚷了起来。
李清泉听到我的话,身体猛地一震,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那股倔强所取代。他紧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督帅,我……我知道错了,可这事儿也不完全怪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努力让自己听起来理直气壮。
我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他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清泉微微别过头,避开我的目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紧张,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他顿了顿,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说道:“督帅,您不知道,那赵巧巧……她不是本分女人...还勾搭别人。我这心里实在是憋屈,就想找个法子发泄一下,那郑彩霞主动贴上来,我就……我就糊涂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但那股不服气的劲儿却依然在空气中弥漫。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一惊,安娜介绍赵巧巧的事我竟全然不知。但此刻,我无暇顾及这些,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糊涂?你要是去嫖,老子才懒得管你。你杀了赵巧巧,老子顶多臭骂你一顿。郑彩霞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听听这玩意。”说完我就把郑彩霞和他的录音播放了出来。
录音中的郑彩霞因为担心我再策反燕赵省的其他人杀了她女儿,所以看到李清泉的时候卖力讨好,故意用轻浮的语气说:“哎哟,这不是李清泉将军吗,您也是安省主的人啊。”这句话明显就是故意把李清泉的全名点出来。
可录音中利令智昏的李清泉,居然嘿嘿笑着,随后录音里传来一阵布料的摩挲声,只听他说:“嘿嘿,别害羞嘛,安长河是个大方人,每次让女人陪我聊聊也都是有点好处的。再说他安长河被王家伤成那样,也不能陪你开心不是?”
随后,录音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那是唇瓣轻触肌肤的微妙触感。一声轻不可闻的“啵”响,像是春日里花瓣轻轻触碰水面,紧接着是一阵略显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几声让我这个听众都觉得有些尴尬的轻笑。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将那羞耻的一幕活生生地展现在了我们面前。李清泉的笑声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得意和轻浮,让现在的我和他不禁皱眉。
郑彩霞因为女儿的事愿意配合我们抓内奸,但毕竟她给安长河生的女儿还在燕赵省,所以自然不可能拒绝,只听她笑着说:“李将军,你这么做就不怕督帅知道啊。”
随后录音中最让我恶心的话就出现了,只听录音中的气氛突然变得更加暧昧,空气中似乎能感受到一种黏腻的不适。一声细微的吸气声,紧接着是肌肤与肌肤相触的细微声响,如果看了视频就知道那是李清泉的唇瓣轻轻触碰郑彩霞的耳垂,带来一种令人不安的亲密感。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邪恶的诱惑,说道:“我……我们督帅懂什么男欢女爱,他自己都看不住老婆。他老婆安娜和王大林有一腿的事儿,瞒得住别人你还不知道吗?他杀人还行,要说玩儿女人,他玩儿不明白。”那“我”字在唇间辗转,似乎故意拖长了音,带着一种讽刺和轻蔑,让人听了心中不由得一紧。
此时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李清泉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辩解,但看着我那冰冷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