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钱正直缓缓步入书房,这房间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与油墨混合的气息。四周的书架高耸至顶,摆满了各类经济学典籍,书脊的颜色在昏黄的灯光下略显黯淡,却依旧能看出被频繁翻阅的痕迹。墙壁上挂着几幅裱框的经济图表,那复杂的曲线和数据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经济世界的繁荣与规律,如今却在这末世的氛围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窗户半掩着,几缕夕阳的余晖艰难地透过斑驳的玻璃洒落在书桌之上,将桌上的文件和文具勾勒出长长的影子,像是在地上绘制着一幅神秘的画卷。光线所及之处,尘埃在空气中缓缓浮动,似是岁月的精灵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轻舞。
钱正直轻轻拉过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他的动作略显迟缓,脸上虽仍带着几分严肃,但相较于之前在客厅的剑拔弩张,已缓和了许多。他缓缓在书桌对面落座,双手交叠在胸前,微微前倾的身体透露出他内心的郑重。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我,眼中既有身为学者的执着,又有几分身为父亲的无奈与期许。
“督帅,”他开口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似是在压抑着内心复杂的情绪,“以后你和琪琪的事我就不管了,你们都是大人有自己的想法。我其实知道最近几天也在想你强干弱枝的政策。”他说着,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忧虑,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最后他解释道:“我也大概知道你的想法。可边疆必须要管啊,如果边疆生活痛苦享受不到繁荣的红利,那么边疆必然人口空虚不足以震慑外敌,扩张领土的时候也有可能后继乏力。”
此时,门被轻轻推开,钱思琪拄着拐杖,艰难地挪了进来。她的步伐有些蹒跚,每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手臂因用力支撑身体而微微颤抖。她的脸上带着倔强的神情,努力保持着平衡,手中的茶盘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茶水在杯中泛起微微的涟漪。
我赶忙从她手里接过茶盘放在桌上,这时钱正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噗嗤” 一笑,随后叹了口气说:“女大不中留,廿无啊,今晚你就把她带走吧。至于我说的话,你也仔细想想。”就在他似乎要结束这对话的时候,他突然想了想,突然说道:“最近老校长,因为赵教授病重的事,看起来有点沉闷,饭量也不太好。琪琪和廿无临走前去看看老爷子。行了,走吧...走吧...”
我当然知道钱正直是误会了,我和钱思琪的事,可是我确实也并不反感,甚至有些喜欢这个女人的那股倔强劲儿,于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轻声说道:“谢谢,岳父提醒我明白了。”
随后转身看向钱思琪,她听到自己父亲的话,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红晕,那红晕从她的耳根处蔓延开来,直至整个面庞都变得滚烫。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仿佛这一切如同梦幻一般不真实。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击得语无伦次,只能发出一些轻微的“嗯”“啊”声。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拐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那是兴奋与紧张交织的表现。她的目光在我和父亲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确认这一切是否真的发生。
过了片刻,她才缓过神来,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尽管动作有些笨拙,但却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新身份的珍视。她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烁着羞涩与期待,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着我。
当我看向她时,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蝴蝶轻扇的翅膀,那细微的动作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个幸福的弧度,但又努力压抑着,似乎不想让自己的喜悦表现得过于明显。
“我……我这就去准备一下。”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激动。说完,她便缓缓转身,脚步略显急促却又有些不稳地向门口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要停顿一下,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调整自己的步伐。
在经过门口时,她的手轻轻扶着门框,微微侧身,那小心翼翼的姿态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我,眼中满是期待与依赖,随后便消失在门后,只留下我在原地,心中对接下来的行程也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与期待。
不一会儿,钱思琪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她换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子的颜色如同晴朗的天空,给人一种清新而宁静的感觉。裙子的领口处绣着一圈精致的白色小花,为她增添了几分淡雅的气质。她的头发也重新梳理过,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几缕发丝被她别在耳后,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手包,手指紧张地抓着手包的带子,手包上的金属扣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她走到我身边,微微抬头看着我,眼神中依然带着羞涩,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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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无哥,我们走吧。”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我点点头,伸出手轻轻扶住她的胳膊,她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放松下来,靠向我的身体。我们一起缓缓走出家门,向吕修良的住处走去。一路上,钱思琪的目光不停地在周围的环境和我之间切换,她似乎在努力记住这一切,同时也在享受着这与我相伴的时光。每遇到一个路人,她都会不自觉地低下头,脸颊微微泛红,似乎害怕别人看出她的幸福和紧张。
当我们接近吕修良的住处时,钱思琪的脚步变得更加缓慢,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手指的力度逐渐加大,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廿无哥,我……我有点紧张。”她小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她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们继续向前走去,刚被义父的管家领进客厅,就看到新宇正坐在沙发上和爷爷讲笑话。这祖孙俩玩的正开心,却被我和钱思琪的出现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