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着武天嗣穿过长长的走廊,每一步都伴随着回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宅邸中回荡,仿佛是有古老生物隐藏在黑暗处窃窃私语。
最终他们来到了穆全忠在宗祠旁边的那套小院,伴随着‘轰隆隆‘的一阵门轴转动声响起,他就看到随着红木大门缓缓推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是从另一个时代吹来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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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微弱的氛围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墙上挂在两侧墙壁上的水墨字画,以及那些古旧的家具,每一件都透露出历史的沉淀。
在房间的中央,一位老者正端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穆全忠微笑着走过去,向武天嗣介绍道:“大将军王,这位老者便是孙家的族长,孙铭泽,孙老。是我们穆家的数百年的姻亲。”
那位孙老的头发已经全白,梳理得一丝不苟,脑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前清式样的辫子。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一双眼睛深邃而锐利,只见他对武天嗣这个小孩,一躬身,随后左膝前屈,大腿后弯,上体稍向前俯,右手下垂,这是一种介乎作揖和下跪之间的礼,也叫“打千儿”。
只听孙铭泽用苍老的声音说:“晋阳喜塔喇氏第48代家主铭泽给‘大将军王‘行礼。”
武天嗣年幼腿慢,紧赶慢赶,才勉强扶住孙老,他凑近一看才发现喜塔喇铭泽此时身穿一件传统的满清特色的长袍马褂长袍,袍子上绣着精致的花纹,尽管颜色已经有些褪色,但依然能看出往日的辉煌。他的手腕上还缠着一串佛珠,每一颗珠子都圆润光滑,显然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磨挲。
武天嗣赶忙扶起来孙老,说道:“孙老,您见外了,您太见外了,母亲说过孙氏和我们是几百年的姻亲。就是我父亲来了也只有我们给长辈‘打千儿‘的道理,哪有让您打千儿这一说啊。”
孙铭泽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不少,他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缓缓说道:“大将军王不必过谦,您的身份尊贵,老朽行此礼也是应当的。”
武天嗣知道对方拜的是他的父亲武廿无,于是便不好继续谦让了,于是他和穆全忠一起扶着孙老坐下。就见到孙老从手腕上解下那串佛珠,随后喜塔喇铭泽缓缓把那串佛珠推到武天嗣面前笑道:“我听全忠说您已经得到了‘血燕‘的哨子壳,今天我把哨子胆送来了。这串佛珠的每一颗塞进去都发出不同的声音,对应着不同的命令。一个哨子没有壳和胆都吹不响,今天老朽特来成人之美...还望笑纳。”
武天嗣接过佛珠,仔细打量着每一颗珠子,心中暗自惊讶。这串佛珠看似普通,实则蕴含着深深的玄机。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穆家和孙家数百年的血腥历史的见证,更是他们之间默契的象征。
孙铭泽看着武天嗣的反应,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年幼,但心智却远超常人。他能够理解“血燕”的威力,也能够明白使用它所带来的代价。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这个孩子将很有可能成为武廿无的继承人,成为这个天下未来的共主。
孙铭泽看向武天嗣,微笑着说:“大将军王,您只需将不同的佛珠塞入哨子胆中,就能发出可定的频率。到时候,穆、孙两家的死士就会齐聚晋阳,为您的伟业效命。”
武天嗣收起哨子,拱了拱手,他明白现在自己已经完全可以和乌力吉一战了。只有拿回乌力吉的人头,这个大将军王就成了通往东宫最有力的一步。至于谋反?配角才会是‘反派‘,他要当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