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的猜测，白玲恐怕连正眼也不会看，直接驳斥对方；然而对王建设的看法，她心底还是有一丝认同。

即便在无可辩驳的事实前证明王建设错估了局势，白玲认为他也只是依据线索做了推断而已。

只要他认识到这一点便行了。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王建设依然坚持认为宗向方是卧底，这让白玲既生气又失望——生气是因为宗向方曾经也是她的战友，现在已经牺牲，而王建设还在不断怀疑；而失望在于，王建设虽然各方面都很优秀，但这种顽固的姿态让她看到了他的自大。

“难不成就凭着你的那些练家子直觉？”

她质疑，“直觉可是靠不住的证据。”

“我当然不是仅仅凭借直觉，我还掌握了其他的证据。”

王建设答道。

“甚至我对是谁害死宗向方已经有了判断。”

“什么证据？”

这下，白玲的脸色骤然变得严肃。

公安局上下对于宗向方之死感到十分愤怒，并且发誓要找到背后的隐藏特务集团。

如果王建设真的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宗向方确实是一个特务卧底，而且知道是谁动手杀了宗向方的话，那对破案将是巨大的推动。

这样就能顺藤摸瓜查到底层网络，铲除整个组织。

“你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更加怀疑，若连我都难以相信宗向方是特务，更别指望我接受你接下来的说辞。”

据王建设所知，动手者应该是负责「桃园」行动的头目「凤凰」。

正是郑朝阳的胞兄，四九城知名的外科医生郑朝山，一位在当地广受尊敬的人。

这个人非常狡猾，难以对付，尤其是在得知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时都不会放任不管。

一旦宗向方被发现，他就迅速采取行动将其解决，这恰恰体现了他对危险的高度敏感性和决断力。

告诉白玲这个推测无疑会被认为是不可理喻，但王建设心知肚明这位郑大夫究竟有多么不好对付。

宗向方这种人在风向转变时总会见风使舵，别看他表面上为凤凰当卧底，但心里肯定时刻提防着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