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九月三日,微雨!
早上五点二十分,顾流云罕见的没有醒来,可能是昨天的心累的确是比身体劳累更废人,也可能是怀里抱着白雅熙让他比以往懈怠了!
直到早上六点钟,顾流云才悠悠的睁开了眼睛,这一晚酣睡真是舒服的没有朋友。他微微低头,看着近在近在毫厘那张漂亮脸庞,忍不住轻轻笑了笑,小丫头每次睡着以后小猫般的可爱样子都能直接可爱到他的心里!
顾流云盯着白雅熙看了老半天,这才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接着便温柔的掰开白雅熙像八爪鱼触须般趴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和腿,悄无声息的下了床。
顾流云穿上拖鞋疾步来到病房窗口向外边看去,太阳已经完全跳出了地平线,天边有隐隐约约的云层。顾流云想着今天的日出肯定很漂亮,可惜自己错过了,但他还是盯着东边的地平线看了半天,十几年养成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顾流云在窗户边站了一小会,又到床边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白雅熙,随即便帮她盖了盖被子,接着便换上运动鞋出了病房,往医院外跑去。
医院内部还是一片宁静,医院外边的小摊小贩处已经热闹非凡。小贩的叫卖声和顾客的讨价还价声构成了一幅生机盎然的生活镜像图。
顾流云小跑着在各个摊位间穿梭,突然一个带着垣市北部口音的叫卖声传入了顾流云耳中。
“刚出锅的莜面窝窝,山鱼儿,吃过的都说好,没吃过的快来尝尝喽!”
顾流云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寻声跑到这个带着熟悉乡音的小摊前,看着一屉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莜面窝窝忍不住有点垂涎欲滴的感觉。这玩意儿他活了多少岁就吃了多少年,可就是吃不够!
顾流云操着一口家乡话向老板大声说道:“百百你给我来两份儿窝窝,要山药条条沾沾,再给我蒯一勺勺炖鸡蛋儿。”
顾流云用纯正的垣市北方方言说出了最地道的垣市北部山区莜面窝窝吃法。
小摊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有一张标志的坝上高原红脸蛋儿,一看就是垣市坝上地区的人。他听到顾流云的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便高兴起来。他同样用垣市北部山区的方言回答道:“行咧,后生你等个三五分钟,百百给你拿最新出锅的!”
随着两人的方言对话声落地,两人立刻就像对上了暗号的同志一样,立刻用方言攀谈起来!
别看谷市离垣市只有三四百公里的样子,看上去并不是特别远,可两个城市中间隔着个京城。京城就像一道天堑,京城南方的人到了京城就不愿在往北走,京城北边的人到了京城同样会停住了脚步!这就导致两人在谷市很难遇到故乡的人,听到垣市的乡音。
此刻好不容易遇上彼此,两人聊的都很开心,摊贩老板说着生活的平淡,语气中却满满都是对平凡生活的满足,顾流云聊着学校的精彩,同样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他乡遇故知,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莜面窝窝的蒸屉换了一个又一个,两人却都默契的不提要打包装盒的事!终于小摊的老板娘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聊上个木完,还做不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