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游来几条巴掌大的鲤鱼。
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两条,扔到野菜上头,秦昇哼着欢快的小曲,满载而归。
他家住在寨子最东头,路上没碰到人。
一进家门,就看到苏妙龄正蹲在木盆前头洗衣服。
“妙龄,你在洗什么,我来帮你洗吧,我力气大,拧完水衣服干得快。”
秦昇放下背篓走上前。
苏妙龄抬起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脸色如常但耳朵尖通红。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秦昇还想争取一下表现的机会。
直到他看到浑浊的水里,漂浮着几缕残红,恍然大悟。
原来是在洗染血的床单和裤子啊。
难怪感觉她有点害羞。
“阿昇,那个,对不起。”
秦昇一愣:是指床单被弄脏的事?
大姨妈来不来,这种事又不是人为能控制的,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但感觉到苏妙龄很在意,他还是退后半步。
“没事没事,弄脏了洗干净就行了。”
她不是说这个……她是说刚结婚还没洞房就来例假,感觉有些对不起。
苏妙龄把手里的裤头拧成一团,不敢当着秦昇的面展开。
刚结婚还没洞房先来例假了,导致早上睡得太死没能起来做早饭。
现在还让他看到这么窘迫的一幕……
饶是心理再强大,她也会害臊。
秦昇看了眼水盆旁边罐子里,用草木灰混合碱面充当的洗衣粉,欲言又止。
他知道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拿这个洗衣服,肥皂都是逢年过节,走亲串友拿来洗脸用的。
可他总觉得不太卫生。
“妙龄,你等等。”
秦昇记得老妈为了他结婚,特意托人买了块华光肥皂。
一到家就切成了两半。
半块用完了,剩下的收起来了。
家里只有一个橱柜,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珍藏。
他不费工夫找到了半块肥皂,等拿到院子里的时候。
苏妙龄已经在晾衣服了。
“呃……妙龄你干活真利索,下次你再洗衣服,用肥皂洗吧。”
“不用,我多搓几遍洗得可干净了。”
秦昇看到她大拇指下边的皮肤搓得通红,既心疼又无奈。
这可不是苏妙龄没苦硬吃,实在是生活条件太艰苦。
物资短缺家里也不富裕,用劳力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遇到这种事,只能多买几块肥皂,敞开了用,用习惯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