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言开门见山:“我要回京城了。”
赵之远一惊:“这么快?那我也跟你一起回去!”
对他的回答,叶清言并不意外。
她没有立时拒绝,而是说道:“葛东至已经将消息传了回去,他将一切罪责都扣到了赵家头上。”
赵之远不说话了。
他抠着自己的手,那里生了一块冻疮,又痛又痒。
叶清言继续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你不在了,但你爹娘,彩儿姐姐,他们还在葛东至的手里。”
“我、我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赵之远急了,争辩道,“黑灯瞎火的,我根本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他凭什么给我定罪?”
“你若觉得自己无罪,为什么又要逃?”叶清言反问。
赵之远又不说话了。
他缩在椅子里,背佝偻起来,已经全然看不出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叶清言心中微微一叹:“或许你可以去见见他,说这一切都是误会,兴许他不会……”
“不行!”赵之远白着脸说,“他会杀了我的。”
他的身子在颤抖:“豢养私兵是重罪,哪怕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他为了以防万一,也会杀了我的。”
“那你爹娘和彩儿姐姐呢?”叶清言问。
“我有什么办法?”眼泪顺着赵之远的脸颊流了下来,“我也没有办法啊!当时我不跑的话,他会立时杀了我!现下爹娘都被他抓走了,我要是去了,他也会把我一起抓走,一起杀了的!”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怎么这么倒霉!我就不该去陪姐姐,就不该去摘什么海棠果!我为什么要去山上啊?为什么啊!当初我就说不让爹娘把姐姐许配给他,可爹娘根本不听!”
叶清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哭够了,才说道:“我或许可以说服父亲帮你对付葛东至。”
看赵之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又补充道:“但官场上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不会那么快。”
“我……”赵之远抖着唇,“我知道!”
到了那个时候,爹娘姐姐大约早已不在人世了。
但他还在,他就不必像眼下一样东躲西藏了。
“你还要同我一起去京城么?”叶清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