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日子,淮彻他们早就应该回来了。
可直到现在还杳无音信,难不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小言,你有心事。”冯向凌说道。
叶清言回过神来,看到笔在纸上留下了一大团墨痕。
她静不下心来,干脆放下笔,将纸团成了一团。
“快过年了,不知道我娘是不是也在想我。”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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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向凌这些日子得了空便到绣铺来,像从前一样指导她写字。
眼下见她一直心神不宁的,想着她年纪还小,这大约是离开娘亲过的第一个年,不安也是常事。
“你大哥,”他咳嗽了一声,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怎么这么久还没有过来?算着日子早就应当到了吧?莫非是京城里有什么事绊住了?”
“他大约是在忙吧……”叶清言喃喃道。
冯向凌有些遗憾:“若是他得了信便赶过来,你还能赶上回京过年。”
“这怪不得他,”叶清言说,“他那里的事情更重要些。”
冯向凌的心里不是滋味,他酸溜溜地说:“还有什么事能比你更重要的?你年纪还这么小,丢你自己孤零零地在这边过年,他怎么忍心的?”
“大哥也是一个人在外过年啊,况且和钱婆婆她们一起过年,也不算孤零零的。”叶清言说。
“可到底也不是亲人……”冯向凌还想说话,绣铺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披甲的少年大步走进来,带着寒气和雪花,紧紧地将叶清言抱在了怀里。
叶清言的心忽然落到了实处。
“大哥!”巨大的喜悦迟缓地涌了上来,让她一阵阵眩晕。
她抓着叶谨言的胳膊,不敢置信地问:“你怎么来了?”
叶谨言的下巴上长满了胡茬,眼睛里也遍布血丝。
闻言,他笑了起来,声音温柔:“陪你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