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情况是,他敢上门,拿出那种根本不知是谁的肚兜当证物,许家当即就会将他痛打一顿丢出去,说他败坏你的名声。”
“而他若是能拿出确切指向你的东西,比方说那纸鸢之类,许家只会随便挑一个丫鬟出来担下此事——毕竟你们之前只是隔墙说话,府里的丫鬟调皮,装作你的样子同他说话,但念在你们情投意合,将丫鬟赐予他便是。”
“若是心软些,多给他些银子,让他往后不再进京,若是心狠些,白天打发了人,晚上就取了他的性命,一了百了。”
“京城里每天大大小小的新鲜事有那么多,这件事最多能叫人说上一个月,转眼便也就忘到一边去了。”
听了周清言的一席话,许亦凝心中五味杂陈。
“原临郡主一说出肚兜,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里一片白。”她嗫嚅着,“我怕她当真说出去,所以她说什么我都不敢不从——我是不是做错了?这样一来,她是不是就能确定那肚兜真的是我的了?”
“人八成就是她寻来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叶时言说道,“凝儿姐姐,她、她都叫你做了什么啊?”
许亦凝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目光中浮起一丝恐惧。
“最初并不是很过分,”她说,“她只是让我随叫随到,陪她去逛街,陪她去听戏,陪她去酒楼里用膳——只不过我要在旁边像丫鬟一样伺候。”
“后来她渐渐会提出些无理的要求,比方说在街上让我蹲下来为她擦掉鞋子上的灰尘。我怕她当真说出去,便听了她的吩咐,可她变得越来越过分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着说道:“这是十天之前,我又随她一起出门,她拿了一块花生糕,一定要我吃下去。”
“我同她说我的脸上会起疹子,不说还好,一说她更是一定要我吃。她说她还没有亲眼看过别人起疹子呢,说若是我不吃,就立刻把那件事告诉我娘。”
“我被她逼得没法子,就只能吃了。吃下去不过片刻功夫,我的脸上就开始红肿发痒,她哈哈大笑着,指着我说我成了一个丑八怪。后来见我难受得厉害,她怕我出事,就将我丢在了酒楼,自己带着人离开了。还是酒楼的掌柜看见我,连忙将我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