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结伴回了绣铺,另一边,叶谨言也到了客栈。

“父亲还没回来么?”他问淮澈。

淮澈摇了摇头:“按说侯爷骑马,应当比咱们到的更早些,许是走的不是同一条路,路上岔开了吧!大公子,属下给您上药。”

他人虽在长风镇,心却一直系在昭武军上,哪怕大公子没有同他说起,他也知道大公子因为擅自动兵被侯爷打了。

一路上大公子没有喊痛,但淮澈一眼便能看出,他走路的时候微微有些跛脚。

而等亲眼看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侯爷这是多狠的心呐!”淮澈拿出军医配的药酒,倒出些在手上搓热,“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淤青还没散,但凡下手再重些,伤了筋骨可不是一辈子都要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战败了呢!”

“不从军令该当何罪?”叶谨言反问。

“这……”淮澈的嘴角耷拉下来,“属下不是不知,只是您总归是侯爷的长子,又是立了大功的,总应当通融一下才是。”

“若人人都要通融,父亲以后还如何治军?”叶谨言淡淡说道,“昭武军赏罚分明的名声远扬,也正是这样,才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地跟着父亲。若如今为我开了这个先例,以后的麻烦就多了。”

“罚是罚了,总该有些赏吧?”淮澈嘟囔,“要不是您带着影卫奇袭,铁勒部怎会这样快便被打退?又生擒了大王子,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叶谨言笑笑:“若没有这功劳,如今我早已被斩首了。”

淮澈也知道这些,只是他一直跟在大公子身边,难免为他打抱不平,说这话也只是发几句牢骚而已。

给叶谨言上完药,他见大公子神情有些疲乏,便很有眼色地站起身来:“我去叫店家炒几个菜送上来,一路舟车劳顿,大公子您先歇了吧。”

叶谨言“嗯”了一声,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没睡多久,便被叶明善叫醒了。

“该出发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叶明善正立在窗前,远远地看着外头。

“父亲,儿子有些饿了。”叶谨言立刻说道,“淮澈让店家做了饭菜来,我们吃过再走吧。”

当初叶明善便说过,他们不应当在长风镇停留。此刻听叶谨言这样说,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