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原本路上的行人就稀少,小河边更是空无一人。
周清言远远地就瞧见一个人影正不住踱步,腿上还一瘸一拐的,不必看脸,她就知道那一定是邹县令。
邹县令十分心焦,自从刘洪武他们来了之后什么都没说,住了几日就离开之后,他这心里没有一刻踏实过。
那可是锦衣卫啊!
他们出现在这里,会是个巧合吗?
十有八九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再加上席家年前的那些动作,邹县令每一天都睡不安稳。
难道印子钱的事已经败露了?
他知道锦衣卫的行事作风,经过他们之手,有钱的能褪下一层皮,没钱的也能榨出油来。
京城里没什么动静,刘洪武又私底下约他见面……莫非是想要也从中分一杯羹?
单是给钱,邹县令倒是不觉得如何,可就怕刘洪武一边收了他的钱,转头又把他抓了丢进大牢!
对那些臭名昭着的锦衣卫来说,这是极可能发生的。
正不住琢磨着,邹县令忽然看见一个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去……去!”他不耐烦地挥挥手,驱赶道,“没事别到河边玩,没看见这冰都被凿开了么?真掉下去,不出片刻就冻死了!”
“是吗?”那小孩好奇似的凑得更近了些,偏着头反问,“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啊?”
“和你有什么关系?”邹县令十分烦躁,心中止不住骂,谁家的孩子不看顾好了,放她到处乱跑。
“自然有关系啊,”那孩子却不走,依旧看着他,“伯伯,你的腿怎么瘸啦?”
她有一双极亮的眼睛,十分好看。
但这双眼睛落在邹县令眼里,却叫他莫名想起了那个女人。
那个该死的女人,非但没有老老实实地听话,还敢拿剪子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