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小陆。”凯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只是那笑容看上去更像是苦笑。

他是一个没用的前辈，护不住自己的后辈，甚至……还要濒临崩溃的后辈来安慰自己。

小陆的脸色依然苍白，但他的神色看上去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没有啊，凯桑，是我的问题……不过，凯桑你们放心，我……我绝对不会就那么死去的！”

要死得有意义。

就像父亲说的那样。

他的父亲可能在所有人眼里都不是一个好的父亲，但是……就是这么一位不算好的父亲却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自己儿子的清醒……

我会努力地活着，直到复仇的那天亲眼看着罪魁祸首的泯灭！

在一切结束之前，我不能死。

我的父亲用命来换我，不是为了让我自己杀死自己。

你看我好像站在这平地上，但我的脚下却是不知道多少人用命给我铺就的生路——我的命早就不是我的命了，这是所有保护我、爱我的人的延续。

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自己手里，至少要死得有意义。

小陆的眼睛失神地盯着面前地上的红砖，他突然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他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却控制不了自己，“污染”……在吞噬他。

“捷德！”白色的贝利亚一拳砸在了那有着一双泛着绿光的黑色蝴蝶眼灯的脸上。

沐浴在等离子火花塔渐渐暗淡的光芒下，他的意识在这一拳之下短暂地清醒了过来，身躯撕裂般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站立——污染可不会好好对待傀儡的身体啊。

他记得自己在哭，他崩溃地质问着对面自己的父亲，也在质问着自己：我为什么还活着？！！

没有意义，我做什么都没有意义，我已经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这双被傀儡丝线操纵着的手沾了太多的血……

看着自己的儿子，贝利亚没有回答，他只是粗暴地把自己的孩子拎了起来，毫不收力地又给了他一巴掌，让身体已经被污染摧残的几乎只剩下空壳的他又吐了一大口的光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