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顾自走进院子,屏退了四周侍卫,兀自坐到了木桌旁置着的椅子之上。
“我知道你要见我,所以我便来了。”陶镜杨淡淡开口,等着对方问她问题。
李云睿眼神如死灰,上下打量着她全身,眼睛落在她只盘了一半的头发上,眼神闪了闪,但一时没有出声。
她一兵败便被押入狱中,身边亲信全无,没有人能给她透露外面的消息。
即便是婉儿那次来给她送补给,也没有与她多说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还是李云睿先开口,“你竟真的敢来,就不怕我发疯,在这里杀了你。”
她声音轻飘飘的,毫无力气。
陶镜杨直视她,并没有说自己的武力有多高强,而是问,“所有人都说你疯了,所以你也承认自己真的疯了吗。”
她看着李云睿慢慢向她走近,双手啪的一下支在桌子上,“不要对本宫说这样假惺惺的可怜话。”
李云睿笑容阴冷,“本宫不用你来可怜,我若是有能力杀你,就绝对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
说完,她瞥开眼,动作规整的坐在陶镜杨对面,语气幽幽道,“只可惜,本宫已没了这个能力。”
李云睿闷闷的笑着,一双眼睛充满暮气的阴寒。
“为什么非要杀我呢,我都没有想杀你。”陶镜杨语气或许疑惑,但眼神却甚是清明。
“因为本宫恨你!”
“恨我做什么,我又没有惹你。”陶镜杨开始跟她扯淡。
李云睿鲜少跟这种不着四六的人讲话,一时间,竟惹得她生气却没处撒。
想了许久,才想出一句对她来说是极其恶劣的话,李云睿盯着陶镜杨散落一半的头发道:
“你是披发,看来我那个侄儿,没有迎你入宫。”
陶镜杨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头发,便知李云睿在心中想些什么。
李云睿是个内心较为扭曲的人,说话也是惯会正话反说,口是心非。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她刀子嘴地雷心。
陶镜杨辩证的分析了下她这句话要表达的含义,发现不论正反皆有一个解释。
遂直截了当问道,“所以在你看来,我入宫成为妃子如何,不入宫不成为妃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