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什么,上朝不是只带自己去就行了吗。”范闲手中还夹着沾了朱砂的毛笔。
她将折子一合起身,手指耳边,“我仿佛已经听到远方传来的骂声了,不行,不准备我怕明天骂不过他们。”
她急忙出门,运起轻功转眼就到了王府。
天色不晚,刚进黄昏,王府门前有几辆马车,站着两排人,一眼便看出这是宫里的人手。
“参见国师大人——奴才们是圣上拨来伺候大人的宫人——”齐齐一声。
陶镜杨也不知他们在外等了多久,大手一挥,“来来来都进来,自己找屋子住吧。”
排排站队的侍女太监御厨们面面相觑,见她三步并两步跑进殿里,还真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没有什么老生常谈的立规矩,或者开小会念家规。
“就这么让咱们进去啦?”有个年纪偏小的悄悄问。
身边几个都比她资历深,都曾是从前侍奉过太妃的,本分不说,世面也见得多,“是咱们命好,摊上好主子了。”
翌日,寅时。
陶镜杨床铺上还堆着她昨晚写好的「怼人手册」,现下人还没起,正睡着。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睁开眼警觉了一下,没感觉到杀意就又睡了过去。
来的是三个年纪年长的嬷嬷,分别端着胭脂水粉、珠钗发冠和一套黑色硬缎裙装。
“大人,寅时了,该起身上朝了——”
上朝!?
陶镜杨猛地把眼睛一睁,睡意全无,立马翻身下床前去开门。
“知道了,我已起了!”边走还不忘报备一声。
殿门一开,几人鱼贯而入。
托扶着将陶镜杨摁在座上,其中一位拧了毛巾就要替她擦脸。
“诶——不必如此,这个我自己来。”陶镜杨虚虚一挡,拽过物件自己动手。
这名侍女见此,便站在她身后,力度适中的按摩着颈间穴位。
大家果然都很训练有素,在此期间,梳妆的两位已经在梳妆台前摆好了东西,一见她洗漱完毕便再次将人捉到镜子前。
摊开一例图册,上头画着各式各样的发型和妆容。
身后两位蓄势待发,目光灼灼的观察着陶镜杨的选择。
“请大人随意选择,这图册上的奴婢们都会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