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内。若她还是醒不来,我就写信去求我师父,让他老人家回京替陶镜杨瞧瞧。
毕竟......兴许是我医术不精,没看准呢。”
李承泽垂下眼帘,侧过身不去看他,只道一声:“那便先谢过小范大人了。”
眼中、语气全都没有什么情绪。
“她也是我的朋友,遭此横祸我也会心焦。我刚才的话语,兴许说的不够恰当。
但我是真的觉得她能醒过来,所以二殿下,你完全不必这么焦虑的。”
外头的天又阴了,屋内的门窗都紧闭着,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床边摇摇晃晃的一支「红烛」离开原地,走向灯盏去点燃了另一支红烛。
火光明明暗暗,只能照亮身前的一小片区域。
李承泽面向蜡烛,背对他,摇了摇头:
“我只有一个问题,范闲,这秘密究竟是什么,为何会让人这般?”
范闲沉默半晌:“二殿下,我也不敢说。也许我说完以后,我也会昏过去。”
“我明白了。”李承泽闭着眼点了点头:
“你这一路去北齐,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坐回圆椅,用背影示人,看起来孤寥寂寞。
范闲盯着他的后背,又瞧了瞧依旧一动不动的陶镜杨,低垂下了眸子,说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话已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范闲觉得自己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但临走前,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二殿下,刚才出宫的路上,侯公公特意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
“侯公公问我:「昨夜为何没有前来宫中?」。我总觉着,他是替陛下问的。”
李承泽转过了身,将后腰贴在了床沿,见他一副「绞尽脑汁」着去分析局势的样子,只觉得很是奇怪。
心中已有了个大胆的揣测,于是他轻轻的叫了他一声:“范闲。”
后者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抬眸看向他:“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其实你也是陛下的儿子吗?”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寂静,花落亦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