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巧儿先回宫了。”灵巧儿行了一个简礼,随即加快步伐离开庆春园。
宁馨雪手中捏住一枝花枝,注视着灵巧儿匆匆离开地背影,嘴角的笑意暗淡了下来。
花树落下片片花红,落下满地的忧愁,满地的哀怨,像大地淌出的血迹,蔓延在杂乱的纹理间。
晖阳宫正和殿是凌国历代皇帝居住的宫殿,面北朝南,内置一向简单自然。说是为了向天下的百姓做个勤俭的表率,所以先辈们便定了这么一个祖制。
正和殿内,在宁馨雪与灵巧儿前往庆春园的这段时间内,凌国的这两兄弟也聊了几许。
“川,说实话,朕这个做皇兄的很是开心。看着你也有了家室,实然是觉得还小的皇弟已然是长大了。”
“皇兄还把我当孩子看吗?如今我已是二十有余。”
“是啊,七弟长大了,而且还是凌国的栋梁之才。在朝堂上是不可或缺的谋臣,在战场又是领兵打仗的将臣。能文能武,实为是比朕要能干的多。”百里丞一声浅叹。
“皇兄,你这是什么话,听起来好像自己已到花甲之年。臣弟的功绩便是凌国的功绩,便是皇兄的功绩。皇兄与臣弟站在不同的位置上,各尽其责才是最好的。凌国的百姓可以平安生活,不是皇兄最大的梦想吗?为了皇兄的梦想,臣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百里川注视着坐于高堂上的皇兄百里丞。皇兄有着作为一个皇帝该有的气度,他的身上有太多自己不具备的优点。沉稳冷静,慧眼识人,自小便是崇敬的对象。
“你的这番心意,皇兄自是知晓。”百里丞目光转开一瞬,“如今你刚刚大婚,新婚燕尔,确实不该离开。但有一事,反复着想,还是派皇弟前去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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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何事?皇兄但说无妨。”百里川问道。
“近来边关时有骚动,与津国脱不了干系。因为上次的事情也出现裂痕。如今看来只是表面上的平和,很难确保之后不会发生战事,所以想要拜托七弟走一趟。”
“好。何时动身?”
百里川即刻便应了。他也有一个地方本打算前往一趟,正好顺路。
“就定在下月十五过后。新婚燕尔,你也好陪陪王妃一段时间。为人夫便有了责任,如今已经不再是一个人。”
百里川思绪飘动,不再是一个人了吗?他的身边多了,只是一个残缺的影子。还是会寂寞,会心痛,还是一个人。
百里川从晖阳宫出来,正巧碰上才缓步走回的宁馨雪,一身华服,老远处便能看见她的梨涡浅笑。
“皇嫂,怎么独自回来,连女婢也不跟随?”
百里川有些不自然,在宁馨雪的面前,他总是变得很怪。
表情很怪,声音很怪,语调也很怪,与他急躁无忌的性子丝毫也不符合的怪。
在延言的眼中,那是忸怩。
“与王妃私聊几句,就遣散女婢们回去了。弟妹已然回宫了,川也快些前去吧。”
“我送你回宫。”百里川道。
“不必,也没有多少路。你快些回宫吧。”宁馨雪便向晖阳宫的方向走去。
直到宁馨雪的身影完全看不见,百里川才动身走开,前往碧水宫。果然是他太过在意了,即便是在皇宫内,都生怕此人有什么闪失。
碧水宫内,姹紫嫣红,景致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