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将石柏川挪到地方,石柏川却毫无动静。
谭清竹无辜的看向他,石柏川通红了一张脸,“可否,请姑娘暂且回避。”
谭清竹一本正经的问:“你自己站得住吗?一会儿要是跌进夜香桶里,可没人给你洗。”
石柏川脸黑了,欲言又止,谭清竹接着提醒,“我家也没有重劳力,就我弟弟,你要觉得他能扶得住你,我让他来。”
石柏川终于认清了自己悲催的现状,他艰难的开口:“还请姑娘背过身去。”
谭清竹从善如流,立刻背过身去。
终于艰难地解决了人生三急之后,谭清竹又将石柏川扶到了床上。
然后谭清竹便飞也似的离开了屋子,先是洗了手,这才挑起担子向外走去。
她一口气走出村子半里地,忽然停下挑子,站在原地哈哈大笑起来,简直笑的前仰后合。
石柏川那窘迫的样子也太好笑了些吧,她真怀疑自己要多在那屋子里呆上一刻,石柏川怕不是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笑完了,谭清竹这才又挑起担子,很快便到了县上。
这县上最繁华的街道叫做顺安街,直通码头,街道两侧都是各种商铺,不过最热闹的还是码头那边。
谭清竹望了望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颤巍巍的喊出了几个字:“卖馒头了。”
声音一出,那个怯怯弱弱劲儿,让谭清竹差点捂脸而逃。
看来这小生意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以前看别人摆个小摊,吆喝来吆喝去,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如今谭清竹自己上阵,才发现要在这大街上当着一群陌生人,嘹亮自信的吆喝一声,都是要了她的命了。
谭清竹一面在心里拼命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头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技巧足。
一面又用手捏了捏腰间扁扁的荷包,然后在心里骂自己,都穷的快要吃不上饭了,还有什么张不开嘴的。
在心里再三安慰了自己之后,谭清竹终于又吆喝出了第二声:“卖馒头了,又香又大的馒头,一文钱一个了。”
这次声音总算不打颤了,就是音量不怎么高,一嗓子吆喝完,甚至都没怎么引起旁边人的注意。
不过这对于谭清竹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万丈高楼平地起,千万生意吆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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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出了完整的一声之后,心理的阻碍好像石头打硫璃一般,碎裂开来,她很快又吆喝出了第二声。